写在岁末

这里没有四季的变幻告诉我们关于每个季节的感受，我们的心情也不容易受到季节转换的影响。岁末，如此轻易撩起人们感伤的神经线。

时间被标上数字，让人清楚生命再次经历更迭。我们不免对无法留住的过去，从眼前消失而无法紧握的光阴感慨。

这个岁末,没有出席倒数派对、没有守在电视前面。腾出时间整理凌乱的书房，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试着把不要的东西整理出来，过程中学着割舍。同时，也进行心灵扫除，为自己输入更多正面的能量。

2009年岁末，一个人静静地。很感恩这一年的经历，不管好的或不好的，都提供我学习的机会，是成长的推动力。谢谢那些需要我聆听的朋友，渺小的我可以学着成为聆听者，因为我也需要。谢谢在我情绪低落时给我安慰的朋友，谢谢在我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的朋友们，让我感觉自己真幸运。

迎接新年，没有特别的心情，只希望能够继续踏实地生活着。这个岁末，要开心地过，因为又走过一年，迎来值得过得更好的2010年。

我们都值得拥有更好的一年。

祝福大家。祝福润筠。

圣诞节的饭食

这是一间经营三代的酿豆腐面食老店，老爸友人必到的早餐店。店里每天都坐满人，店外的人龙也不短。

在传统的咖啡店里，没有城市小食中心早晨的喧哗。老板不允许任何顾客到档口前打乱他的阵脚，熟客们都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等店小妹到桌前点餐。接着，等待热腾腾的面汤上桌。

酿豆腐是这间早餐点的招牌食物。老板用黄豆熬成汤底，清淡的酿豆腐汤，没有味精，喝到黄豆的甜味和香味。大大颗的鱼丸，吃起来很弹牙。所有的酿料如苦瓜、茄子有半个手掌大，而且肉馅不少，老板出手毫不吝啬。等待的客人坐在位子上看看报纸，聊聊天。吃个精光后就主动把位子让给其他正在一旁等待的食客。老板和食客没有半点儿急躁和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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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回走在鸡场街，都会经过地理学家咖啡馆，却没有一次在里头用餐。炎热的圣诞午后，决定品尝地理学家咖啡馆的食物。于是，点了一道咖喱饭和有机椰子当午餐。

这充满南洋风味的建筑，一棵芭蕉樹佇立在店的尾端，延伸到二楼的天台，以素食闻名，售卖拥有南洋风味的食物。咖啡馆分成室内和室外，室内有冷气；室外则面对街道。白天，它是人文咖啡馆； 晚上，摇身变成酒吧。但是，这里的夜晚也留了个空间给讲古堂，进行文化艺术活动，是马六甲一个难得有人文气息的咖啡馆。

一碟素食咖喱饭端上桌，多汁的饭适合在炎热，没有胃口的下午吃。杂锦咖喱有马铃薯、豆腐干、红椒、青椒、长豆、包菜、还有店家推荐的Tempeh为主要的食材。Tempeh 被炸得香香的，嚼起来脆脆的，有一丝咸味。Tempeh 是经过发酵处理的黄豆块，还没有经过烹调的Tempeh 味道让人生畏，经过烹煮后，香脆无比。这种营养价值高的食材，是每次去嘛嘛档的首选。

选择坐在没有冷空调的空间，听着荧幕上播放的音乐夹杂着人潮声，环顾周围的人、事、物和迎面吹来的热风哈拉一下。吸允着有机椰水，很消暑。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潮，感受圣诞的热闹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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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潮多得让人觉得闷热的鸡场街夜市集，一边看看这里佳节周末夜晚的样子，一边寻找晚餐的落脚点。不知不觉走到班底街，在一间不起眼的店门前徘徊，老板就趋前问我要不要吃饭。

想了一想，决定坐下来。还记得两年前，有一回到马六甲，那个大喇喇的赖友人带我吃过这间店的肉羹饭。这一个圣诞夜，独自重回这店铺用餐，另有一番滋味。70年历史的德和兴老店，经营了四代还是没有华丽的装潢。虽然店坐落在安静的班底街，但是仍然客似云来。





这里闻名的肉羹饭有多种选择 — 三层肉、猪肠、杂锦、瘦肉等，任君选择。点了瘦肉羹和芋头饭。友善的老板端上热腾腾的肉羹汤，呷一口热汤，那味道有点像肉骨茶，可是有一股浓浓的药材味。软软滑滑的猪肉吸收汤汁，入口没有腥味，吃起来很有嚼劲。口里还残留着药材汤的香。白豆腐浸在汤里，呈褐色，硬度刚好的豆腐吃在嘴里能吃到豆的微香。白豆腐没有喧宾夺主，也没有被香浓的汤汁抢走豆的甜味。

一碗芋头饭配上一碗热呼呼而不油腻的肉羹。笑脸迎人的年轻老板很友善，为我加汤。喝着香浓的汤，可以感受到处理食物的用心和大城市缺乏的那一份食物人情味。

有乡音味道的冬节丸

冬至前夕，一场<冬至.乡音考古.民俗演祭> 在富贵唐城的人文公园上演。

星期天的早上天气阴凉，感谢天公保佑让表演顺利进行。早上八点半左右，一众民间艺人已经在更衣室开始化妆。推开那道玻璃门，看见月英姐正在练唱。她用一贯的热情和我打招呼，然后继续埋头彩排。我拿着相机在冷冷的化妆间里转来走去，不停地按下快门。他们的谈话在耳边此起彼落，月英姐偶尔用她俏皮的口吻逗我说话，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她，有时也说上几句玩笑。

当上妆过程在镜头下被放大时，他们脸上的岁月痕迹并没有被一层层的胭脂水粉给遮掉。这些民间艺人还打趣地说不要把镜头靠得太近，不然就用电脑修饰，好让看起来年轻一些却不夸张。其实，我倒觉得就是时间的艺术品为他们增添一份味道，人生历练的美好。

十一点，所有民间艺人准备就绪。月英姐在这座人文公园简单的艺术装置棚子里开始掌板。古时候通讯不发达，戏班都是敲锣打鼓召集人们前来看戏，所以我们用一分钟来感受开演前的热闹。接着，月英姐、桂华姐和吉安用华语、闽南话、潮州话、广府话和海南话演唱一首以琵琶和古琴伴奏的《戏游月令。乡音考古》，用乡音说出十二个月的民间节日和民间故事。马来西亚式的Rojak语言，让人听得过瘾。

接下来是一班来自瓜雪沙白县福建会馆的南音团呈现《梧桐落叶》。在懒洋洋的阴天周末，听南音会容易去约会周公。是这样吗？现场的观众也许不懂南音，但是仍然静静地欣赏着从前皇帝吃饭时弹奏的音乐。如今，我们身在二十一世纪还有机会让耳朵享受皇帝般的待遇，在这宽敞安静的公园里，我们也好像变得很贵族了。

福建南音的缓慢之后，转换一下情绪，来些好玩的海南戏曲。这一出<求姻缘>有一段唱词没有脚本，因为媒人婆月英姐每一次会随着演出的主题或者场地，即兴创作。虽说是唱海南戏曲，只有手册没有字幕的情况要引起观众的共鸣，她在即兴演出的部分会穿插华语和广府话。话说，媒人婆配合场地和环境介绍了一位有钱公子给朋友的女儿，有这样一段有趣的唱词：有样东西买的人用不着，用的人不知道，间接还替场地赞助商打广告，把现场的观众都逗笑了，掌声连连。

接着，是世界物质文化遗产 —古琴的演奏。从前，古琴是文人必学的乐器，琴棋书画，以琴为首，此琴乃是古琴。诗人李白的诗歌，在四百多年前和古琴结合，为琴歌。除了古琴的演奏，吉安还唱了一曲琴歌。《关山月》和琴声悠悠地飘在空中，听一曲李白的诗歌，似乎沾多一分文人的气质。

悠扬的琴歌结束了，上演广东粤剧，剧目是《风阁恩仇未了情》。身穿鲜艳戏服出场的两个演员都是业余的艺人，真不得不让人为他们坚持的精神感到钦佩。这出戏应该最能引起共鸣，除了它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乡音之外，剧目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纵然演出播放的是伴唱带，故事有些凄惨，不过观众还是很陶醉在表演中。

十二月二十日，我们在有人文气息的墓园，用各种语言唱着冬至的乡谣，以客家山歌作为结束。在冬至前夕品尝，多了乡音味道的冬至丸，那一份香味在嘴里回旋。

P/S:很多人因为演出的场地是墓园而有所避忌。然而，冬至也有祭祖的意义存在。人总会在某个时候归为尘土，现代人更是有计划地为自己安排身后事。既然如此，何惧之有？

佛化婚礼

教堂的婚礼给人庄严的感觉，有牧师的见证、有交换戒指的仪式、有对彼此的承诺、有圣歌、有钟声。那么，佛化的婚礼会有什么呢？原来仪式上大同小异。宴会场所里有法师的见证、有交换信物的仪式、有对彼此的承诺，更有大家一起诵吉祥经。一样庄严肃穆，一样令人感动。

新娘手捧着鲜花，身穿白色礼服，挽着那容光焕发的新郎，在众人的掌声和佛教结婚进行曲中步入会场，接受亲戚朋友的祝福。随后，新郎和新娘用香、鲜花和水果礼敬三宝。接着，大家在师傅的带领下唱诵吉祥经。诵经完毕，传闻师父提到这对新人早在大学时期因为佛学种下这段美好的姻缘，也略略说到两人在学佛道路上的精进。接下来，师傅问了两位主角以下的问题：

新郎（新娘），你今天愿意娶新娘为妻（嫁给新郎为妻），你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爱吗？
新郎（新娘），你对新娘（新郎）的爱能永远不变吗？
新郎（新娘），你既然决定娶新娘为妻，你能永远负起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贤妻良母）的责任吗？

双方很笃定地回答所有的问题，心中的喜悦随着他们的回答变得满满的。在众人的见证，一对新人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再由师父盖章。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全身起疙瘩。心里蹦出一个疑问：要用多少爱才能包容彼此？要用多久的时间经历考验才能那么笃定地牵着对方的手走完人生路？他们在佛陀面前交换信物，对彼此许下承诺，携手走向人生另一个阶段。就这样，我以为仪式完成了。主持人在这个时候要求新人向双方家长献花顶礼，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这一幕没有太多话语，全场屏息静观。我的鼻头酸酸，眼眶热热的，原来脸颊早已流下泪水。后来才发现，身边的友人都因为感动而流泪。

吃完第三道菜，我们社区十八的学员给一对新人带来小小的意外惊喜。一行人围在新人桌子旁边唱起社区之歌—<善苗萌心田>。没有经过彩排的我们果然少了些默契，一开始脱拍，歌曲中段也出现小状况。不过，我们还是乐在其中，坤珑行者更是携着妻子起来合唱。歌曲虽然只有简单的吉他伴奏，不过带动了全场的气氛，喜悦的音符也到处乱窜。同时，我们也献上一份承载着满满祝福的自制日历给他们。另一群朋友也应新人的要求，即兴唱起佛教的结婚进行曲，好不热闹。

佛化婚礼宴客的全是素食，可是却少不了敬酒（我们都以茶代酒）的仪式。在新郎新娘被请上台敬酒的时候，主持人要他们对彼此说出感谢的话。在传统华人的家庭里，我们鲜少把爱说出口，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说出感性的话，怪别扭的。然而，两人都落落大方地在众人面前道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我不禁暗自佩服他们的勇气。

曲终人散，我们留下满满的祝福，带着欢喜的心离开。托坤珑行者的福，让我有机会见证佛化婚礼。

叫人敬而远之的事情

在标榜精明化的公司上班在将近一年，最令我百思不解的是那些额外的花费。它是一个恐怖到不行的家伙，随时让我们忍痛抽出钱包里花花绿绿的钞票，却又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只好躲在别人后面变成小人。

员工福利好不好，工作是否有效率，暂且不论。这里有个奇怪的现象，在不算大的平方空间，离开的人一个接一个，频密得嘴巴呈O形的反应都来不及出现。再者，“可爱”的是竞争和发展的空间就像心跳仪器上宣布死亡的那条线一样的工作环境，小人竟然也能冒出头来针锋相对，甚至可以违背良心来对待一个老师级的前辈。是我忘了，他们哪会和你谈论关于良心的课题。只会为自己在公司多年的遭遇平平不忿，然而却没有时间和勇气去照照自己的真实模样，为何坐不了一直向往的位子，为何在其位者不得其权。

一间公司，不论大小，总会送上帛金给失去家人的同事，也会在某个同事的宝宝满月后送上礼篮，聊表心意。可是，这里有个奇怪的文化。要用上“文化”来形容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糟蹋这两个有内涵的字呢！每逢同事的家属去世或同事的宝宝出世，就会出现一个大信封和一张名单。每个人像小学生回答填充似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标准”的数额。不晓得是不是他们都爱告诉别人自己很有钱，还是无形中哪个王八家伙把它变成不成文的规定，连数额都是不变的，庆幸那不是个大数字。

最近又是钱包和心灵受苦的日子，发生了两件好笑的事情，让我对这些共事的人刮目相看。话说近来有两个同事先后脚接着生产，宝宝满月后送上满月糕饼，也意味着我们需要毫不犹豫地从钱包里拿出钞票。对于向来没什么好感，不敢恭维她的处事方式的同事，我和另一个同事断然拒绝“聊表心意”。谁知道和她很要好的同事，竟然向另一个没有付钱的同事开口询问。我们只能说抱歉，我们只是低薪的打工一族。既然交情可以用钱衡量，我们只好厚着脸皮“照顾”自己的钱包。吃在嘴里的弥月糕饼，怎么也感受不到喜悦。

其实，并非吝啬那一点钱，而是觉得为何使人感觉受强迫？既然公司已经表达那份心意，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是否要给帛金或买礼物以示一番心意，该有选择的余地。这种时候，最羡慕就是市场部的同事，往往能“逃过一劫”。不过，现代人的物质观念可真是侵蚀人的脑袋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在上司外婆去世的时候，同一部门的鸡婆同事竟然呛声责问帛金的数量为何那么少，还要求人事部的同事逼迫大家一起“出一分钱”。她的目的是什么，用不着我花心力去猜测。但是，这该是心甘情愿的才有意义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干吗非得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付多少钱？那不是应该有所保留吗？难不成要一一说明谁给了多少是为了 “方便”礼尚往来？还是可以以此衡量彼此之间的交情？两者都成立的话，那么可以省却数字和名单，反正大家给的数额都一样，那么也意味着大家的交情也是一样的？

这是一种可以消费和可以被消费的事情，任你说我不懂人情世故也好，说我小气也罢。我不敢恭维这样的文化。

现代音乐节—城市会唱的歌

第一届吉隆坡现代音乐节（Kuala Lumpur Contemporary Music Festival,KLCMF ）在吉隆坡举办长达三天，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家参与其盛。这一次的主题是“If the city had a voice,what will it sings?”

对于现代音乐而言，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较为熟悉的是现代流行音乐。第一个晚上的主题是“We Built This City”，音乐家们用声音建立他们对城市的看法，同时把其他城市里的声音带到我们这个都市。坐在大学的讲堂里犹如置身在交响乐演奏现场，每当表演者在台上准备，连空调都安静下来。半场演出，完全没有电子器材的干扰，观众屏息欣赏着乐章，在完整的演出之后才给予鼓励的掌声，深怕破坏了演出。

Ahmad Muriz Che Rose 的乐章，用bonang,saron pekin(gamelan 的其中两种乐器，因构造不同而有不同的名称)和笛子说着来自东马和南中国海凄美的故事。故事的画面浮现在观众面前，仿佛我们也见证了这段故事的发生。Adeline Wong 的作品最为贴近吉隆坡人。除了现场的钢琴弹奏，整首曲子也收集来自这座城市你我熟悉的音效— 塞车时的鸣笛声、庸扰的人声、电子器材和机器造作的声音、城市中平时忙碌的人声和车声等等。上半场演出的最后一支曲子是国际作曲家— 余家和的<狂草>，灵感来自书法。中阮演奏家王美玉和中、小提琴的跨界合作，另有一番风味。

熟悉的乐器，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那些陌生的演奏方式，形成似有若无的节奏。年轻的作曲家用不和谐的规律，说着他们生活的那个城市里的故事。星期五晚上听了四首作品离开了，有点遗憾的没有见识到外国作曲家带来的声音，反而听见更多本土被忽略的声音。

“Remixed: City after dark”。周末，入夜之后的繁华都市，会听到怎样的声音？酒吧里强劲的旋律、收音机说话的声音、飞驰而过的车辆、时钟的滴答声、风扇转动的阵阵风声、引擎和路面摩擦的协奏。黑夜吞噬白天的不安与烦躁，回归宁静，还城市一个安稳。不全然。也许因为人们停下了脚步，更能清晰地听到白天的声音，那些熟悉的声响，此时此刻却是如此另类。或许唯美。对某些人来说，这样不和谐的声音只能和噪音画上等号。

夜晚的寂静和周末的狂欢是你我所认识的夜幕。然而，原来在天亮之前，繁忙的街道安静得让独自在路上的行人有点害怕。入睡后的市中心，建筑物里正发出不同的声音。星期六晚上11时，一群人和音乐家在The Annexe Gallery 听着城市进入夜晚之后的声音。Electroacoutic 原来可以很好玩。

开场的<光月家客>，颠覆传统的客家山歌形式，以电子音乐入山歌，配合行为艺术的表演，是马来西亚独立音乐少有的尝试，让人耳目一新。接着有来自墨西哥的音乐、一个读诗的女人的声音和印尼的电子音乐。这一晚，电子音乐是周末的主角，在充满艺术味道的场所大放异彩。

黄楚源的音乐，有别于他剧场式的音乐，现场加入三位人声创作，不是Acapella，而是没有规律的人声音乐。多角形的物体其实是微小的东西连接在一起，声音的多变性也是如此，当东西结合就能产生另一个新事物，所以在册子里头有一段这样的文字来描述他的作品，很有想象空间的文字：

Dots maybe small
And easy to draw
To naked eyes they are fine
Connected dots become a line

Lines can be found anywhere
some as thin as hair
Join them up on each end
Be sure not to intersect them

The length can be different or same
Leave no open plane
The result is no longer a dot
The new name is called polygon

Goh Lee Kwang 的作品最玩味，收集了生活中细微的声音。在演奏前，工作人员关掉现场所有的灯光。在一片乌漆抹黑之中传来一些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刚开始，我和其他观众一样，好奇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后来想想，音乐创作者的用心就在这里。因此便享受着玻璃瓶子滚动、撕报纸、砸吕罐、口哨声、甚至坐在我旁边的老外的喷嚏声，这样的一首作品。

音乐是不分种族，国籍的共同语言，就算听不懂某一种语言，不需要翻译，只需要感受。

女人的相聚时光

对于不刻意安排的聚会或见面，我们总爱这样回应：

“有空再联络。”
“有时间再约。”
“得空出来喝茶。”

大家都知道结果如何。我们似乎只是随口说说，它已经成为见面后离别前的习惯。我们生活都很忙，好像工作不忙碌的人就没有什么成就，生活步调慢的人会和空虚寂寞站在一起。因此，忙碌成为没有办法见面的最好借口，反而在网上谈天比相见来得容易。

虽说科技带给我们很多方便，但是在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之后，心与心的距离会不会变得比较远，人是不是变得比较不擅长面对面沟通了？面谈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听到声音的情绪，还是这样比较真实。

我喜欢心血来潮在某个时候身处某处，想起某个在那处的朋友就拨电话相约见面，可是往往吃闭门羹。不管结果会否如我所愿的，我喜欢给他们惊喜。偶尔，朋友也会即兴传简讯或拨电话约会喝茶。广府话有一句俗语“择日不如撞日”，所以我常常凭着感觉碰碰运气，就算见不了面，在电话里和好久没见的朋友谈话也会让人兴奋。

星期四下班之前，曾妈妈来电说可以在书展碰面。于是，毫不犹豫在下班之后就赴约。看到很久没见的曾家大小姐，依然活泼好动。拖着她的小手，听着长高的她给我说冷笑话。由于曾大小姐在现场，我们不谈一些“儿童不宜”的话题，免得无形间灌输她的现实的丑恶，那不属于她的世界元素不该那么早出现。她害羞地约我和她俩共进晚餐，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我的晚餐也变得很滋味。

隔天晚上，原本要和玲姐姐到剧场去，因为塞车错过时间而作罢。忽然兴起联络上曾妈妈，她竟然应邀出现。曾妈妈还亏我说那么快就想念她。其实，我们仨个别互动却一直说要找时间出来喝茶。就这样，三个女人坐在嘛嘛档喝茶，吃宵夜。说着关于前上司的不幸遭遇、对小朋友的看法和教育方式、还有很多很多……因为四个小公主和曾爸爸在一起，于是我们趁机到曾家去窥一窥曾妈妈的书架。看着那些架子上的食谱，垂涎欲滴的我俩期待品尝曾妈妈的成品。

最后，我们在离开前绑架了她书架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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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公司的一名前同事上来探班，我和温柔的女人雅兴一起便邀她逛书店大清仓。这一回，我和另外两个女人一起泡书局。一路上说了好多，分享着大家生活上的所得。不知不觉，耗了好几个小时。那个温柔的女人收获最多，我和前同事也带了一些书回家。

随后，一起享用晚餐。我们的话题没有停下来，在热腾腾的火锅餐桌上，职场女性谈论关于职场的话题，而这些话题不外乎是弹弹老板、说说同事的遭遇、自己工作岗位上的问题、聊聊感情的事情。吱吱喳喳地说，也聆听对方说话，一点都不累，足以呈现广府话的俗语“三个女人一个圩”。我们不是市集里的女人，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管道宣泄不满和平衡情绪。在吐完苦水后，谁也没有把那一滩不堪的东西带走。

回到家，还没有把讯息发送出去就接到了那两个女人的短讯。大家都很高兴可以不理会时间的催促侃侃而谈，更珍惜彼此相聚的时光。女人聊起天来，可真是可以没完没了。

行乐要及时，见面也要及时。珍惜。

十一月的雨季里梦无界

星期天的下午，坐在KLPAC左边最前排的第三个位子上。这不是一个看演出的好位置，然而座无虚席，既来之，则安之。第一次那么靠近舞台，虽然少了整体的美感和视觉效果，但是更接近鼓手们，看到没有丝毫松懈的专业精神，也看到他们之间的默契交流。

十一月，雨季。手集团领着我们进入<梦无界>。一开场，在黑暗中听到锣鼓声，开始让人好奇。随着灯光的聚焦，那只白茸茸的小狮子缓缓地醒过来。睡眼惺忪，慢慢伸展身体的醒狮，让人感受春意昂扬。接着，狮子在甘美朗（gamelan） 和吉他的合奏下舞动起来。每一个轻盈有力的姿势，打破了我们对舞狮既定的印象。在一群大头娃娃的戏弄之下，那头狮子被裹进红布里，然后渐渐地消失在眼前。狮子被现实吞噬还是走进了梦境之中？

当每个大头娃娃把面具摘下，接着挥动手中的棒。所有鼓手在原地不断地旋转那一幕，安静的氛围隐藏着激动。灯光最后停留在那个被鼓包围的鼓手，当所有人停下来之后，他依然在转。除了由衷地钦佩他们平时付出的努力之外，那种笃定在原地找不到定点停下来的迷惘，更是触动了心弦。

右边舞台敲击盛着水，大小不同的玻璃碗；左边的舞台则传来甘美朗的悠长回响。两个女子在旋转的圆舞台上就像水晶音乐盒上的主角，以曼妙的姿态交织着。在湛蓝的灯光下，天使敲出清脆且似有若无的规律；魔鬼在昏黄灯光的衬托里，用甘美朗悠悠地说着故事。闭上眼睛，在甘美朗的沉郁之中听见零星细碎的声音，那是柔曼的手拨弄着水。在冷咧和热情之间，捉不住的流水，我们依然听见细微的声音在说话。流水声那般清脆的音乐轻轻地跳跃着，低沉长吟的甘美朗漫步着，和电吉他结合得天衣无缝。这般强烈的对比，如此地令人动容。

下半场开始之前，舞台上摆放着三面鼓。当三个舞者兼鼓手一出场，震撼了观众。没有音乐，只有灯光，三个男人轻柔地舞着庞大的身躯。舞蹈结合瑜伽的动作，体现人与人的默契互动、人和鼓的对话。他们不惧怕无声的黑暗，散发坚毅的气势，把人鼓合一发挥得淋漓尽致，给人感动。当舞者拿起鼓棒，摇身变成鼓手，打起鼓毅然坚定，让人的情绪跟着沸腾起来。

随后，拉开了另一个帘幕，一闪一闪的蓝色背景灯光，一个舞台慢慢移动着。台上蒙着眼的长发鼓手，有节奏地敲打着甘美朗、西洋鼓、马来鼓和其他乐器。身后降下了一个gong、甘美朗和一面二十四节令鼓，各种乐器的结合，那么协调地交集着。失去视觉是种障碍，然而视觉有时候也成为障碍。没有视觉的干扰，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内心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一些。

在听到心里那个自己的意愿之后，挥舞着的鼓棒却没有听闻到鼓声，看得见却听不见，只能作无声的呐喊。因为随之而来的是教条式的鞭，使人怯步、害怕被抨击、害怕失败。舞者的藤打在鼓面上，抽痛了心，深深的痛楚。右边的舞台，有gong 和甘美朗的合奏，一如身边的卫道者也加入说道理的行列。

结束时，大头娃娃摘下了面具，观众屏息期待看清楚眼前的他，最终还是看不见他的五官。长发的引领者从观众席走向舞台的末端，带领观众走向翠绿的另一片天。门外的草地和马路；灯光下的鼓手和鼓，到底何者是虚，那一个才是真实的？是现实的美丽还是梦境的美好？梦，无界。我们可以用踏实的脚步，游走在现实和梦想之间。

有时，以为已经忘了，但某些声音，或色彩、线条，总在心底隐隐浮动，一直召唤着。寻梦的人用捕风的手，一丝一缕的追，才发现梦网的背后，活着一个个未知的自己。（此段文字摘自宣传单）

不管你记得与否，你我曾经梦过。



结合剧场的表演形式，跨界演出，鼓唤醒了沉睡的梦。一场视觉、听觉、味觉和触觉的飨宴，手集团再次让人惊叹他们的大胆构思和挑战跨界及人体极限的表演方式。

美丽的新嫁娘

表姐出阁了！她轻轻地说待嫁的心情。

但是看见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我们都很知道，

她已经找到生命中对的人，值得承诺的那个他，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升华；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爱是对的，错的是人们。

我愿意相信前者；爱情婚姻需要保温，需要用心经营，不要被悲观的说法冲走美丽的憧憬。

携子之手，与子皆老，多么幸福！

能陪着自己心爱的人老去，看着满脸皱纹的她或他，觉得对方依然动人，多么幸福啊！

谁与谁

短发的她：你是谁？
长发的她：我是我。
短发的她：你是我！
长发的她：我是你？呵呵，不，我是我。
短发的她：你为何离开我到她那里？
长发的她：她并没有离开你，我们只是渗透在彼此的灵魂。

她们在时间的流逝之间不知不觉地交换性格的某一部分。灵魂对调是肥皂剧的桥断，只是不晓得类似的事情为何发生在她们身上，那般不可思议。她害怕变成那个她，她看到自己在那个她的身上活着，当她渐渐连自己也觉得陌生，发现原来她是那么爱自己。

关于那些对比的事情

今天，晴气有挥之不去的乌云，天亮变得脆弱。好累。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怎样是好？怎样是不好？到底何人的标准是权威的？

昨天的晴朗和今天的天晴不同，昨夜的泪水和今早的眼睛相映成趣，昨日的她和今天的她不一样。

大海捞针的感觉是怎样？不如算了？还是不如放弃？她好不容易抓到以为得以求生的浮木。然后，被告知那只是一个假象，她在想象中的美好里载浮载沉。当别人看见那只没有挣扎的手在海面上挥别的手，试图把她救起来，他们不知道她只想说再见。就这样吧，慢慢地往下沉，让水流进体内冲淡所有的血液，直到忘记今生、前世、来生。窒息。咸咸的海水把她变成充气娃娃，在甚蓝水上漂流着。

她一口一口把自己吞噬，消失了，微笑了。

在和他人对话中学习

喜欢和朋友聊天，更喜欢听长者说话。在踏入社会的一千多个日子里，常常有机会和身边的朋友，那些亦师亦友的长辈谈天。在这个过程里，看似不经意的对话之中，轻易地看到自己的缩影。有时候，和对方说的话竟然是说给自己听的。更多时候，就那么自然地厘清了许多事情。

那一个早上，和四个小公主的妈妈在聊天室畅谈。我们说着彼此生活中最近发生的事，扯上了梦想的话题。我们相互鼓励着对方，遥想着或许有一天能同在一个轨道上。一个妈妈的梦想是什么？会和自己的小孩有关。她计划拥有一个乐园让小朋友无忧地学习和成长，她希望能提供一家人用餐的温馨空间予双薪家庭，让大家在晚餐时间相聚。

好多好多的梦想要实现，我们都是白日梦的拥趸者，她说。她告诉我要积极，不到最后一分钟，不要放弃。当面对困境的时候，我们内心深处总是被磨练，正面地面对挑战。虽然是老掉牙的话，但是在适当的时侯听到还是会产生鼓励的作用。倘若生活没有面对挑战，是否就没有前进的推动力，不小心问了这愚蠢的问题。不！她说那些极限都是自己设定的，是我们的信念在推动自己前进，三年前的早产小女儿让她领悟到的事。

那个黑色星期五，和前同事说着关于曾妈妈和我们之间的互动，也和梦想话题擦上边。言谈之间，拨开遮蔽视线已久的乌云。人总是有太多的梦想，不该畏惧那未知的未来，在别人没有接受你的前提之下，所有的假设都无法成立，因为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一直害怕的东西未曾到来，不管对与错，总该去做。终于明白某个失落的晚上，老爸友人说的这句话。

一切都好那就好

从不轻易说很好，

只喜欢那就好，

仿佛这样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只是我还不够好，

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

希望一切都是好的，

那就好。

梦在清醒时

坐在电脑前听关于《白蛇传》新世纪改编版本的访谈，随后牵扯出和白蛇青蛇无关的《重庆森林》。两者之间并无直接关系，只是说话的那个他把两者联想在一起。

面对天花板，合上双眼，耳边是《重庆森林》的剧本和原声带音乐。没有丝毫睡意却努力自我催眠，为了迎接那被贴上蓝色标签的无辜星期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走进一个空间经历生离死别，不是重庆，也和电影场景无关。我看见最亲爱的她挥别尘世，我没有哀号、哭泣、甚至伤悲，这样的反应让我不禁质问起自己来。曾经听人家说梦和现实往往是相反的，那么什么时候才适合梦想成真？当然，这样的情景谁都不想让它在现实中上演，那该说对于不好的梦境，恰好远离现实。我暗自庆幸。谢天谢地，因为她会一直好好的。

醒着一幕接一幕地体验，真实地不可思议。天蒙蒙亮，一直让已经清醒的脑袋回忆如此逼真的经历，百般无奈之后还是想不起来其他相关的事，唯有这一幕深刻的烙印。

好久好久，没有那么清醒地梦着。

一夜的粤剧

黑色星期五晚上（星期五是13号），城市依然喧闹，路上依旧出现车龙。狂欢时段，我和友人在吉隆坡表演艺术中心（KLPAC）听粤剧。是的，我们去听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粤剧。

这个年头，每逢民间的神祭或是传统节日，还可以看到庙宇前面临时搭建舞台，请来民间艺人唱大戏酬神。在大城市的节庆，这些舞台渐渐被流行歌曲取而代之。难得有传统的戏曲表演走进殿堂，我们毫不犹豫地去捧场。这一夜的剧场外头，看到很多阿公阿嬷和那些对中华艺术充满好奇的老外。

之前接触过海南戏曲和闽剧，这是头一遭看粤剧。在进场之前，我们阅读了展示在大厅内的演员和故事简介。这次的表演分成三个部分，分别演出三个折子戏—《红楼梦之幻觉离恨天》、《随宫十载菱花梦之银唐艳》、《狄清之追夫》。在演员出场之前，有一段广府话和英文的解说让观众了解故事的大纲，然而仔细听英文的翻译说明，有些偏离原意，让人啼笑皆非。

故事大纲：

《红楼梦之幻觉离恨天》讲述的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在黄熙凤的献计之下，贾宝玉被迫和薛宝钗结婚。成婚之日，宝玉发现新娘子并不是黛玉，随后赶至萧湘馆，黛玉已含恨吐血而终。宝玉梦中见到黛玉，黛玉嘱咐他别再眷恋他们之间的情谊。

《狄清之追夫》
狄青将军从中国逃命到蒙古。后来，娶蒙古公主为妻子，两人过着安逸的生活。人在异乡的狄青由于太想念家乡和父母，于是蓄意灌醉公主，趁机逃回中原。天晓得，公主发现后便追上去，想办法阻止驸马回国。在打斗和言谈之间，公主终于被驸马的孝心感动，放夫归家。临别依依，他们相约后会有期。

至于《隋宫十载菱花梦之银唐艳》，恕我因为演员的表现平平，所以记不起来故事大纲。

由于折子戏是整个剧本的一部分，所以好的折子戏应当在短短的演出中充分表现矛盾和冲突，在结构上能以最短的时间便带观众入戏。可是，演出的小生在唱腔上欠缺一些唱粤剧的味道，架势也显得平平。至于两个花旦的演出参差不齐，一个还算让人听得舒服；另一个花旦的走步却让观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呢！演员换装的中场休息，空白地让观众有些不知所措。在小休的时间，环顾四周可以看到那些在剧场内吃东西的观众。看来，马来西亚的观众仍然需要被教育如何尊重艺术表演者。

另外，令人遗憾的是有关单位由于资金问题而无法把乐队带到现场伴奏，只播放事前录制好的伴唱带，使观众在听觉上缺少部分的享受。然而，伴唱带也考非职业演员的功夫。要是平日功夫不到家，拍子算不准，就会有抢拍的现象。

虽说听得懂广府话，但是听粤剧还是有点吃力，现场却没有提供华语和英语字幕，是观众的另一个遗憾。参差不齐的演员素质，走步架势和唱腔的韵味搔不到痒处。不过，还是要谢谢这些非职业的演员的坚持和付出让我们有机会通过音响听到铿锵古老的粤曲重现。

P/S：折子戏是完整剧本里的一出戏。基于演出整个剧本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所以在演变之中慢慢地不演出完整的一出戏，只演相对完整而突出的部分。为此，在看戏之前必须了解故事的大纲，才不会一头雾水。

熟悉。陌生人

每一天
不计其数的人和自己擦身而过
哪天我们会成为别人生活里的
一个角色
共同编写故事

每一天
和熟悉的人交涉
或许某一天
对方只是我们熟悉的
陌生人

隔空传送的温暖

你说：清晨走在路上双手窝在大口袋里贪婪地取暖抬头看见高旷天空有种雪寒的颜色。噢冬天来了在还来不及听清秋天的脚步声远处飘来一朵云像你我想你了朋友

我说：午下的啡咖杯一过度来回你待意凉的后雨阵有上晚朗晴很天今空天的季雨让念想的你

**********
睡眼惺忪打开手机，简讯铃声响起。星期一的早晨，看着你从远方传来的短讯，我的视线模糊了。不晓得为何，手指在电话键上来回，脑袋却一片空白。在开车的路上，你的想念在我脑袋瓜里发酵，和那杯优雅的冰酿咖啡的画面重叠。过了好久好久，心情还是暖暖的，赖在床上反复地看着你的文字，终于写下了这段话。

三山九九重阳节

中国人在每年农历九月初九庆祝重阳节。根据记载，重阳登高望远具有趋吉避凶，步步高升的意义。1989年，中国政府将重阳节定为“老人节”，推崇倡导的是树立尊老、敬老、爱老、助老的观念，为此节日增添了现代意义。

重阳节除了登高，其他庆祝活动包括遍插茱萸，饮菊花酒、赏菊、吃重阳糕、放风筝。中国的秋天正值菊花盛开；马来西亚四季如夏，没有菊花盛开的季节。庆典这一天，兴安会馆前，有人义卖菊花。在这里，我们奉行象征意义上的赏菊活动。除了沿袭赏菊的习俗，祭祀团和登山者也在登山途中，向古墓献菊花，以示对先人致敬。重阳节佩戴茱萸有消灾避难的功能，在热带雨林，登山者佩戴一种和茱萸有着相同特征和意义的植物 — 抹草。

这里没有一大片菊花盛开的景观，没有用菊花酿成的酒，市场上也无法买到菊花酒。传说重阳节喝菊花酒能延年益寿，为了在意义上保留这个习俗，主办当局在活动当天准备菊花茶让登山者享用。老少咸宜的菊花茶，清凉消暑，因此成了本土重阳节的应节饮品。重阳节吃重阳糕的，但是在大马，几乎无人知道重阳糕长什么样子。据说重阳糕要做成九层，因此主办当局用九层糕代替重阳糕。九层糕是娘惹的糕点，有步步高升的意义，也是喜事和节庆的糕点。这个替代品不偏离重阳糕的涵义，亦符合国情。登高，没有菊花酒和重阳糕，而是享用菊花茶和道地的九层糕。这里的重阳节融合了本土的元素。

2007年，马六甲州华堂青发起 <三山九九。重阳登高> — 三山是指三宝山（三宝山是由三座山形成的），九九是指农历九月初九，重阳登高则是指重阳节登高踏青的习俗。每年的农历九月九日在三宝山上庆祝重阳节，旨在大马推广这个被海外华人忽略的节庆。今年，重阳节庆典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

去年的重阳节，人在马六甲却没有参与其盛。多次游逛这座城市，不曾走进这座见证华人先贤南来历史的三宝山。2009年11月1 日，终于有机会参与马六甲三宝山上的重阳节盛会。星期六早上七点，三宝山下的兴安会馆人潮拥挤，男女老少身穿象征吉祥、喜庆、并有驱逐邪恶功能的红色上衣，用热情的红色唤醒慵懒的清晨。经过昨夜雨水的洗涤，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晴空中朝阳徐徐上升，绽放暖意。

在登山之前，舞狮团队在兴安会馆舞动暖场。随后，培风中学的学生拿着二十四节气的红色旗子，群众手持红气球和菊花跟在锣鼓队和舞狮的后面，浩浩荡荡地登上三宝山。长长的人龙沿着小径上山，红彤彤的人海把三宝山染成一片红花雨，伴着锣鼓声和舞狮，振奋了大家的精神。身穿红衣，踏青三宝山这块记录先人南来历史的文化绿地，寓意深远。



大约八点半，队伍抵达山峰。山峰上已经设好祭坛，放着一个刻有“华人文化节，薪火相传炉”的香炉和一桌子的供品。在这里举行的祭祖大典，并没有任何宗教色彩，只是为了祭祀先贤，同时象征华族的薪火相传，并要后辈谨记先人刻苦耐劳的精神。各华团代表上香供奉后，主祭朗读祝文。随后，焚烧祝文、放飞鸽子和红气球祈福。


在三峰的一棵树下，有另一番景观。那是<三山九九.乡音考古.民俗演祭>，结合艺术装置、茶道、南音、书法和古琴的行为表演艺术。用三宝井挑来的水，在三宝山上泡茶，结合古琴伴奏南音的吟唱，以南音和书法说着先辈开山、晚辈行山和保山的故事。

除了山峰上和山脚下的文化艺术表演之外，环山踏青更是本地重阳节的重点活动。文史工作者的导览，让登山者能深入浅出地了解关于三宝山的历史，有机会接触名人的坟墓，同时能欣赏平时少见的植物和大自然的景观。踏青导览的目的是让群众更了解三宝山，可惜的是踏青的时间与游行的时间重叠，导览路线的安排也不同于登山的路线，因此导致许多人错过了三宝山其他值得一看的景点。我和两个友人并没有全程参与这一次的活动。在下山的时候，我们迷失了方向，看到马来古墓和先人的坟墓共存在三宝山上。

这些传统节日在流传的过程经历演变，或许现代人的情怀不再和古人相应。登高望远除了能欣赏风景，亦有追思先辈的意义。三宝山上的重阳节，具有传承文化，慎终追远的意义。

这个晴朗的早晨，我见到了庄严美丽的三宝山，见证<三山九九，重阳登高> 为推动民俗文化和保山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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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六甲的周末

星期六，倒霉的我在上班时遇上电动火车延迟抵达，怎知道在下班的时候也遇上了一样的状况。说来更倒霉的是，在抵达芙蓉终站的前两站，电动火车的播音器失灵，所以不知道是故障还是其他原因，就这样被困在车厢里。无奈地望着路线图上的终站，在有点闷的车厢里翻看了两页书，拿出包包里的纸笔开始胡乱涂鸦。一个小时后在芙蓉和友人会合，午餐变成下午茶点。

这个周末，和一班摄友到马六甲。在细雨飘落的黄昏抵达马六甲，拖着有点累的身体到客栈休息。洗澡后，心血来潮用急促的脚步走在周末的鸡场街，在牛毛细雨中出现在老爸友人的店里，邂逅习古琴的学弟，三人边喝热茶边聊天。

下着雨的晚上七点半，友人的堂弟开车载我们去寻找好吃的海鲜。夜并没有太黑，只是周末的古城碰上雨天还是会出现塞车的情况。经过九拐十三弯，终于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座无虚席的小贩中心内，我们看着排队的人龙和长短针的指示，最后决定转换另一个用餐的地点。终于，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坐下来等待变成宵夜的晚餐上桌。在锌板屋檐下享用热腾腾的otak-otak和烧烤的海鲜加上特制辣椒，真是雨天里的好滋味。

随后，我们到Voyage Travellers’去喝茶。半个小时的车程不足以让鲜美的海鲜被消化吸收，但是恰巧有歌手驻唱，所以贪婪的我们还是走进去点了杯饮料。矮矮的木门和窗口，店的末端是一行书整齐地排列在吧台。三两张藤制桌子，一张四人座位的藤沙发，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圆形的数字时钟，旁边有一个置放杂志的架子，对面的墙上悬挂着照片。这个小小的空间，听见的是风扇旋转的声音。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藤椅上听着nueyabe的歌声，享用着各自的饮料，二胡、吉他和雨声和谐的crossover，让人沉浸在浪漫的氛围里。

隔天早上，起个大清早到三宝山去参与重阳节庆典。过后，在午餐时间享用早餐。填饱肚子之后，我们慢慢地走在炎热的街道上。走进了熟悉的小巷，再次去探访篆刻的师傅。他依然记得我和友人，在谈话之间发现他还留着我上回给他写上格址和电邮的纸条。我们走累了就停下来歇歇，汗流浃背就找间店铺吃冰。走走拍拍，说说笑笑，甚是写意。

回程中，外头倾盆大雨，我在友人的车上昏昏沉沉地听雨睡着了。

舌尖流露家的味道

一个星期的早餐和午餐便当,老妈满满的爱心。同事羡慕的眼光和分享后的赞赏，我为老妈的厨艺沾沾自喜之余，心里庆幸老妈是全职家庭主妇，花心思照顾我们的味蕾。

我是幸福的上班族，有家的味道陪伴。

在雨帘下陪你跳舞

Hujan

Mega mendung di angkasa
Hembusan bayu dingin terasa
gerimis berderai di merata
bagai mutiara

Rahmat dibawa bersama
Limpahannya meresap dijiwa
adakala bahgia terasa
meskipun duka nestapa

Tika hujan turun
sayup mendayu lagu keroncong
merdu irama dialun
bersenandung

Hujan membasahi bumi
melahirkan keluhuran budi
mengeratkan perpaduan suci
kasih sayang abadi

**********

农历九月，这座城市习惯下雨。人家说九皇爷爱干净，在出游前呼风唤雨洗尽世间的尘埃，他降下的甘露同时洗涤信众封尘的心。

雨有时候下得很安静，在晚霞来临之前；有时候像千人演唱会般热情，下在梦里。早晨的倾盆大雨，让人渴望享受多一刻的温暖。炎阳的午后，太阳当空之际细雨霏霏，是浇熄了热情抑或呼唤瞌睡虫？是呼出的酷热遇见凉意，舒缓躁动，还是感觉像温热的脸贴在冷屁股上那么无趣？

雨天或雨常与寂寞、忧伤、忧愁等负能量的词语挂钩。它有情绪，这只是人们推卸责任，不愿面对现实，堂而皇之的借口，是不。也许，雨天是一种情怀。带着愁绪的雨飘落，沾湿衣襟，夹着我们的情绪而多了一份味道。

没有四季的国家，雨水可以让人随之疯狂起来。外国的秋季，热带雨林下着雨，让我忆起了她，想起胡姬和母亲在雨帘下翩翩起舞，哼唱着那首。雨水湿了土地，淋湿她们，生出感恩、团结和爱。她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忠于自己的开心。

2009年的雨，继续下着。雨神叩打心房，恨不得光着脚丫独自沐雨而行，或在雨帘下尽情舞蹈，仿佛这样能替自己增添几许浪漫。

屋檐下，雨滴落、小花伞边缘，雨滴落、翠绿的叶，雨滴落。


P/S：胡姬是雅丝敏<木星之恋>的女主角，有一幕她和母亲在雨中尽情歌舞的画面。 则是雅丝敏父亲的作品，由片中演员Adibar Noor 演唱。电影结束后，可以看到雅丝敏和父母合唱这首曲子，真情流露的画面。

星期四适合用南音放牧时间

新生代的我们没有南下的经历，只有移民和自我流放的故事。无论身在哪个纬度上，我们好像无法摆脱南洋的梦，或者我们一点儿都不想赶走那股拥有在狭缝中生存的力量。我们踏踏实实地生活，一步一脚印。然，一切像留在沙滩上的足迹那般，轻易被带走。

在这椰树林立的土地上，吃着海南面包搭配一杯香醇的海南咖啡。山歌不适合在城市里欢唱、海南戏曲就像外来语言、潮州大戏已经被年轻人贴上跟不上潮流娱乐的标签……南音，福建人也没听懂的艺术，可以缓和城市人急骤的脚步。

星期四下午出现时间错乱，左脚在昨天，右脚已经跨过明天，不在当下的可悲。夜晚，我在凌乱的书桌前，和文字交谈，慢慢地挖掘早已埋藏在城市那干涸龟裂的土地里的宝藏。

周四的夜晚，适合用南音来放牧时间。

黑白的历史

南京大屠杀，曾经经历的人，何止咬牙切齿能形容 。

年轻的陆川导演以黑白的手法拍摄南京大屠杀，引起中国网民和日本人民的争论甚至谩骂，在得到各影展的肯定之余饱受攻击。

以战争和历史题材的电影，往往会被冠上美化某个民族抑或背负扭曲历史的“罪名”，然而电影终究是艺术，也是心灵治疗的管道之一。不管是<一八九五>还是<南京！南京>，导演透过艺术手法让人们走出伤痛，得到救赎。

活埋、枪杀的画面刻画得很逼真，心痛得眼泪都流不出。然，最令人震撼的是电影中慰安妇活生生被蹂躏的画面。唐天祥的女儿被日军残害，观众目睹日军把女孩丢下楼，伤痛直接呈现在其父母的眼前。角川把小豆子放了，然后自我了断。

看电影感觉痛到无法流眼泪，甚至有想吐的感觉。庆幸导演选择黑白来呈现电影，不但多了苍凉，同时少了血腥的狰狞。

电影结束了，生活才开始。

用一令吉买Makcik的信任

星期五，阴天。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还没有下雨的早上就塞车塞得像一条无精打采的龙，虽说每天上班的时间都被困在小车龙里，可是已经连续两天这条应该在七点四十五分比较顺畅的路，塞得寸步难行。每个司机像睡不醒似的，路上正在比赛哪只乌龟会跑得比较快。

卡在天桥上，动弹不得，幸好我还有选择的余地。我把方向盘左摆，花了十分钟兜回我家附近那一条收费大道，为了省下一令吉，最终落得像脱裤子放屁。心不甘情不愿地驶过收费站，免去塞车，反而多耗了一些汽油，我应该阿Q一点才对。

昨天，老妈已经吩咐我自行解决今天的早餐。拖着星期五的脚步来到公司楼下隔壁的mamak 店，打包了炒面。柜台的Makcik （我喜欢这样的称呼马来女人，感觉比较亲切）拒收我的红色纸币，不是因为早餐是免费的，只是她没有零钱。我无奈地告诉她，我身上也没有零钱。她爽快地说：“Tak apa,hantar petang nanti.” 我呆了近三秒钟才点头说好。此刻，真想冲向前去给makcik 一个感激的拥抱。

午餐时间，外头的雨证明了天气预测的准确度。意兴阑珊走进店内，Makcik不在柜台处，我只好把钱递给Pakcik。他礼貌地伸出双手接过那张一令吉纸币，笑着说谢谢。我和那个内敛的女人吃了不怎么合胃口的热汤面之后，在公司附近的杂货店耗了几分钟考虑该买什么零食来逗郁闷的自己开心。上楼之前，经过mamak店铺，走了进去，告诉坐在柜台的makcik我把钱还给了pakcik（多此一举是为了让她知道我没有利用她对我的信任）。她以一贯的笑容迎接我，点头之后的那一声谢谢特别动听。想想今早花了一令吉免去塞车的痛苦；同一天，我用一令吉买了别人对我的信任，还真好。

时间在星期五变得缓慢，从同事房间的窗口窥见风婆婆用力地摇曳着大树，这一切仿佛是她为了证明自己仍旧矫健。对着电脑一整天，提不起劲的心把责任推给天气，脑袋瓜儿开始无病呻吟。粉红衣服搭配紫色外套，没有感染半点粉红的开心，反而占上紫色的几分忧郁，我被缓慢的时间杀死在办公室里。

菊花盛开在最好的杯子里

感觉像星期五的星期四，原本说好要出去用午餐却碍于人事部同事最后不用去银行而泡汤。大家在聊天室里一场欢喜一场空。穿裙子好像会让人心情愉快起来，于是，我开车载着大家离开冷飕飕的办公室。她们看着握驾驶盘的我口中不断地发出不耐烦的声音，相较于被人载的时候，顿时泼辣女人的形象无所遁形。五个女人享用三个套餐，喝着冰冷的饮料。炎炎的天气，没有一丝凉风，走在路上，同事忽然职业病发作。回公司的途中，她们说着关于开车的事，驾驶座是被诅咒的地方，让坐上去的人判若两人。女人们还谈什么，我已经忘了。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我们惯例的动作是穿上拖鞋、上厕所、在茶水间看一看报纸、小小声说那些不能说的秘密，然后开怀大笑。内冷外热的建筑物，人情冷暖自知，我们必须承认自己是小人物。没有加糖的即冲菊花茶，黄澄澄的水，热腾腾的杯子被握在手里，醇香吸引鼻子凑近闻一闻，顺便给嘴边的皮肤做桑那，回甘的滋味回绕在口腔里。菊花在最好的杯里盛开，菊花变得更好了。

纽约市优雅地离别

2008年11 月，neuyabe配合本地插画家衣谷化十推出音乐绘本《星语》,制作了他们的专辑—《纽约市优雅地离别》, 为本地的艺术跨界合作掀开新的一页。犹记得当时衣谷化十和他们在民歌餐厅巡回宣传，我出席了其中一场的宣传交流会。这是我第一次认识neuyabe这个双人组合。

2009年9月5日，他们在Old China Café 那间古老的餐厅里举行小型的专辑推介礼。当晚邀请了不少本地的独立音乐人参与其盛，表演嘉宾包括Silent Keat、Ika 、Kokka Mango、雪糕公民和电棒。neuyabe的整体的演出虽有些小瑕疵，不过a zee 打鼓和拉二胡为整体的演出增色不少。拉二胡的环节不但让我和友人听得如痴如醉，二胡的弦还拉出了电影 《茉莉之恋》的画面，让我们不禁产生错觉。后来想起， 2008年5月在The Annexe举办的动态度音乐节已经见过他们的现场表演，打鼓的a zee 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组合的名字。

Neuyabe 原是abe一个人的音乐project，后来组成四人乐团。之后，辗转找来从小接触过中阮、二胡、吉他和西洋鼓的a zee演绎专辑里的歌曲并组成双人组合。2008年他们上电台接受访问，透露组合的中文译名纽约市优雅地离别是neuyabe的谐音。可是neuyabe 怎么会是纽约市？为什么优雅？原因是neu-ya-be的谐音是 “纽—雅—别”，后来他们把它拼凑成纽约市优雅地离别。2009年9月，他们正式举行专辑推介礼，再次接受《吉兴造音》的访问。这一次，他们透露其实纽约市优雅地离别原来是专辑的名称，有人误把它当作组合的名字，所以他们将错就错。从此，这支组合就拥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专辑里收录十四首歌曲，其中三首是纯音乐的作品，曲风多元。每一首歌的最后有一小段他们称之为“尾巴”的音乐，跳脱整首曲子风格的旋律。据他们说那是他们零散的作品，又无法创作成完成的曲子，于是决定把这些作品放进歌曲的尾端。这些“尾巴”音乐或许跟歌曲格格不入，但却给听众带来惊喜。那些音乐让听众在听歌的过程没有丝毫断层的感觉，甚至会混淆曲子是否已经结束。当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其实那只是另一个开始，就像生离死别循环不息。

我偏爱专辑第四首歌—《红玫瑰》。歌词只有四句，abe 的呢喃和a zee 的吟唱，让人坠入玫瑰的芬芳，忘却防卫却甘之如饴。曲风从呢喃式的演唱转向电玩似的快乐，恍如伤害之后看见阳光的愉悦。

另一首《蒲公英》的曲风的变化比较大，情绪的起伏转折就像坐过山车。这首歌是父母与即将离别的孩子之间的对话，说着父母放手让孩子出去闯荡的矛盾，也说着孩子渴望像蒲公英般飞翔，却又少了时间相聚而感觉挣扎。彼此之间有着无言的承诺。

《秋颂》述说拥有无法永恒，即将逝去的留不住，那拥有和失去之间的流转，生生不息。如果没有仔细聆听，你会错过二胡的演奏的部分。一首吉他配搭二胡演奏的歌曲，多几分东方的味道，有一股清新的感觉。

《纽约市优雅地离别》围绕生离死别的主题。乐器的弹奏多样化，曲风变化多端。他们用东方味道的摇滚，充满诗意的歌词，喃喃地说出自己及身边生离死别的故事。

某个心情糟透的夜晚，惆怅忽然来袭，让我措手不及。郁闷的夜里，开着他们的专辑，看着绘本，意兴阑珊，方发现这是用心生活的痕迹。

慢慢变老

他是如此自我，很少提及关于自己的事。他与生俱来的焦虑和着那些虚荣的赞美掌声，不断地唤起他对工作的热忱。无论多么难过，无论遭受什么挫折，他总会越战越勇。

这一年下来，他仿佛不再是当初她认识的他。他觉得自己变得唠叨，渐渐地抒发心里感怀，分享感受，话语之间还参杂些许感触。他的友善，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人家常说，一个人年纪大了就爱说话，爱找一个人聆听自己的故事。原来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已经是白发魔女了。近来，看到他沧桑的背影，也看到了丝丝的灰银。骤然发现，他在时间里缓缓老去。

那天他说寂寞，她的眼眶模糊了。他是孤单还是寂寞，她不知道。

他老了，另一个他这样告诉她。或许他年纪大了，她的知己昨夜对她说。他老了，这一个凌晨她真的感觉到。

有艺思的中秋礼物

这是老爸友人电邮给我的中秋礼物，他的笔迹和他的友人拍的照片。

谢谢老爸友人的艺思。

我们玩疯了

很久没有一家人出门旅行，此次难得碰上开斋节长假，于是即兴决定到怡保和太平两天一夜游。我们漏夜收拾几件衣服，准备隔天一早启程。

开车远行是我们既期待又害怕的事，期待旅程中的惊喜，我们能随意停下来或转换目的地；害怕家里两个活宝的倔强，坚持全程自己开车，我们几个只好无奈地享受在车上打闹的时刻。

中午路过怡保，当然不能错过香喷喷的芽菜鸡饭、滑口的河粉还有老街场的白咖啡。用完美味的午餐后，我们决定把这次旅游的重点放在太平，于是就在市中心兜转几圈，找寻落脚的地方。我们在基督教堂的对面找到了一间便宜，环境还不赖的住宿。



太平这个小镇因为太平湖而迷人。我们驱车来到太平湖，看着眼前的雨树、太平湖和一大片草地的美丽，大妹开始出现鬼主意。于是，我们轮流尽情地跳跃。接着，更架起三角架玩得不亦乐乎。虽然招徕旁人的好奇眼神，我们仍继续摆出最正经八百和最搞怪的莆士。之后，我们便到十八丁吃晚餐。这个渔村在假期显得有点安静，所以我们也随意找了一家餐馆填饱肚子。

夜里，我们参观太平的夜间动物园，据说可以在这里亲睹夜间动物觅食的景。柜台还没有开始售票，排队的人龙已经多得不得了。进入动物园，游客可以选择步行或坐上动物园提供的游览车绕一圈。我们选择后者，满心期待地坐上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讲解，可笑的是他一直告诉我们那些没能亲眼看到的动物都在睡觉。我们肉眼也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动物的形态，黑漆漆的一团东西在移动，无法瞥见它们的庐山真面目。不出半小时，行程已经结束。我们有被欺骗的感觉，唯有无奈地走到停车场。小妹突然说了一句话：此次的动物园之行的结论是，大部分动物是在晚上休息的。说得也是，我们笑翻了。

除了闻名遐迩的太平湖，这里有好一些不错的景点。第二天早上，我们仍然牵挂着太平湖的美，所以再次回到那里继续意犹未尽的拍照乐趣。过后，我们到不收入门票的博物馆参观。它是一座维多利亚式的白色建筑，里面展览着各种动物的骨头和标本，附上国语和英文的解说。那些架起的骨头让我们想到电影情节；各种动物如鹿、狐狸、猴子的标本则弥补了昨夜的遗憾。随后，我们去博物馆附近的监狱成品展览馆，里面全是囚犯的作品，是一个让囚犯发挥创意和成长的空间。

接下来，我们沿着地图找到拉律山（英国人曾在这里种植咖啡和茶，因此也叫咖啡山）。我们到柜台询问详情，管理员告诉我们，山上可以鸟瞰太平市的容貌、一路上还有不少的美景，这里也提供度假村住宿。旅客可以选择步行登上全程长13公里的拉律山，也可以选择管理当局提供的登山车服务（遇到假日还必须预约）上下山。说了那么多，结果是登山车的预约已经满了，我们又不可能徒步在摄氏30度的太阳底下登山，唯有留待下次重游。

回程中，我们到位于Matang的红树林保护区。根据资料显示，这是半岛占地最大的红树林保护区，有一条长达1.2公里的木桥式行人道穿梭红树林沼泽地。可惜我们吃了闭门羹，只看到一条江和外围的红树林，还有几个聊天的大叔。



回家的路上，我们在沿途搜寻美食。路上走走停停，到怡保一间装潢不错的小食中心享用午餐兼下午茶。我们吃下炒果条、虾面、饺子云吞面……竟然也喝下三大杯味道浓烈的六味凉茶。这样丰富且味道不错的一餐，价格便宜得让我们掩着半个嘴巴笑呢。

没有计划的出游，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浪费时间，我们却自得其乐。这一次的旅程虽然花了很多时间在路上，而且有不少遗憾。不过，我们能拥有无拘束的相处时间却是难能可贵的。

他们在时间轨迹里渐行渐远

步行在马六甲鸡场街，经过打铁街，走进后巷。打铁街的老店经营传统的老行业，从前这里有很多打铁的店，如今已寥寥无几。

在十字路口处，我发现两个老伯坐在藤制品的门外聊天。在右转之后，终于邂逅那位做篆刻牌匾的老伯，我是通过向希的文字认识他的。

早晨的打铁街，看见老伯安静地坐在店铺外的木桌刻着神主牌。竹帘下，他显得精神奕奕。我趋前征求他的同意才拍照。老伯很友善地任我拍，之后，尝试和他打开话匣子。我劈头就问师傅从事这行业多久，很官方的问法。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数目越少越好，就意味着越年轻。试问有谁不怕时间的流逝，我真不该把这该死的问题说出口。

师傅知道我念的那所大专院校，笑着说他儿子目前在同一所大学念设计。然后，他透露儿子并没有意愿要继承他的事业，还说年轻人的设计都电脑化了。他问起我修读的科系，当他知道我是文科出身，竟侃侃而谈起来。对于文学和文字，他有自己的见解。他告诉我念文学是好事，文笔是锋利的工具，许多事情都可以透过笔尖进行抒发，就像郑丁贤犀利的文笔那样。我静静地听。

我站在竹帘后面和他聊了很多，他还记得前阵子友人曾经到访。他提及当世界不断地在进步，所有的东西都科技化，人们反而在文化上开倒车。老行业青黄不接，无法和科技的快速正面竞争，人人却向往那些古老的东西。然而，老一辈的人必须和科技与时并进。对于电脑、电邮、部落格这些用词，他并不陌生，还说得头头是道。我点了点头。

古老的街道，打铁的声音早已减少。我们感慨古老的行业走下坡之际，更渴望复古，找回那些充满原始味道的手艺作品。当他们离开了，我们只能在时光里缅怀过去，怀念消失的手艺和凋零的文化记忆。

那个忘记自己的地方

佳节期间，游子们纷纷争取时间回家乡与家人团聚。屈指一数，我已经和家人在城市里生活了十来个年头。我也有家乡，那个遥远的家乡在外婆离开后，只存留在回忆里。

假期里没有任何事宜，我便出走到他城去生活几天。下班后的星期六，拎着行囊，背起背包买巴士票去古城。佳节的大道，最害怕碰上车龙。这一天，没有预购车票的我，很幸运地买到巴士票。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庆幸并没有遇上大堵车，只是交通有点缓慢。

每次想到要搭长途巴士南下北上，我就会不禁打冷颤。不过，学会开车后更享受坐巴士。平时来去匆匆，或者紧握驾驶盘，因此错过许多美景。戴上耳机，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带在身边的书被搁在包包里一起上路。耳边的音乐哄我入睡，时而唤醒我。睡眼惺忪之际，欣赏沿途的风景。

在炎热的午后抵达马六甲，到老爸友人的沉香专卖店里分享他的半分午餐。在共享空间的角落，简单的面食渗透分享的美味。我们边吃边聊，我听着他说关于文字、书法、绘画、待人处世……饱食后，喝着温热的茶，聊上几个小时，每每让我获益不浅。闻着沉香，把玩相机，然后静静地看着关于文化的光碟，心里那个想法的声音渐渐强烈。抬头往外看，天黑了。

老爸友人有三个孩子。老大在意外事故中离开了，老二到台湾念书，只有老三陪在他们身边。我没有见过他的大儿子，只是透过他真情流露的叙述认识那个温良的男孩。上一回见过老二，这是最让他头痛的“兔崽子”，他是这样对我说。老三是唯一的女儿，上次我们见面时，只是点头微笑。这一回，她告诉我她宠爱的动物和她的互动。我东拉西扯地说个没完没了，她没露出嫌我活象个老太婆在唠叨的表情，反而静静地听我说话。

他的太太是个能干的女人，除了工作还得照顾家里。因为她的作息正常，所以每次只有早上能碰到她。离开古城的早上，她为我们准备三文治当早餐。嚼着烘得脆脆的吐拿起司面包，望着焦焦的面包屑像雪花般掉落，我们在餐桌上边听收音机，边谈天。

犹记得，初次到他们家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家里的宠物。这里说得上是一个小动物园，老爸友人告诉我有好几个朋友是彤彤捡回来的。最可爱的地方是—狗狗、猫咪和老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她是个爱心爆灯的女生，我想是彤彤的爱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怨恨。认识它们的我还是没有办法接近它们，看见彤彤用尽爱心与耐心，一视同仁地对待宠物，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充满历史古迹的城市，充满爱和幸福的相处模式，夜里久违的梦让我笑了，一个让我忘了自己的地方。

热情活泼的双双

酷酷的来福

慵懒文静的威威

忘了它的名字的猫咪

她是茉莉

那家命名为咖啡馆的咖啡馆

每家咖啡馆都是有故事的角落，是某个故事发生的地方，更是收集故事的好去处。

虽然到过马六甲无数次，但是对于马六甲的街道位置，我仍然没有清晰的概念。在不久前，透过老爸友人朋友的文字知道这家咖啡馆，却不知道它在哪个角落。

属于狂欢的星期六夜晚，我来到这里。一下车就看见橙黄色的店铺，门口漆上红色和绿色两种对比强烈的颜色。门的左边挂着一些怀旧的电影剧照和演员的照片，右边悬着特别的木质餐单。推开门，咖啡香迎面欢迎我们的到来。这是老爸友人的好友经营的咖啡馆，店名就叫咖啡馆，据说是马六甲第一间以电影为主题的咖啡座。在昏黄的灯光下没有吵杂声，传来的是细语的声音和阵阵欢笑声。

店里没有太多花俏的装饰，每一面墙壁上都挂着电影海报或是演员经典造型的相片。老爸友人说浪子回头的故事正是这家咖啡馆的写照，老板经营这门生意已经十多年。他告诉我店里的桌椅、照片的木框、设计特别的木制装饰品和很多木质的东西都是老板亲手制作的，柜台上还摆放着老板从台湾买回来的电影杂志。他还说，平时老板只要闲下来就会不停地洗杯子和瓶子，十年如一日坚持用开水烫过所有的杯子。

这里是老爸友人和女儿常来的地方。那一夜，我们仨到咖啡馆不喝咖啡，而是点了零食、茶和奶昔；只有吴友人叫了一杯咖啡。坐在咖啡馆里和老爸友人，彤彤及吴友人聊天直到店主打烊才离开。

从我坐下来到离开，老板是如此安静认真地在工作。他坚持自己的想法，用力经营咖啡馆，用心调制每一杯饮料。他在属于自己的天空里，为自己挂上缤纷的弧形彩带。

不管你是有故事的人、想听故事的人、歇脚的人，都可以走进来品尝咖啡。

每一张桌椅都是老板的杰作

相框是他的设计成品

这只手是他的巧手之作

店里的木头，期待它变成另一件艺术品

穿街走巷

忘了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马六甲这个地方。好几次独自到马六甲，这一次得以慢步在这座城市，仔细地欣赏她的美。

今年新年期间到过马六甲一趟，那些不堪入目的新春布置破坏了我对她的遐想。相隔八个月再次来到这里，看见文化街的布置依旧如此。说实在的，这样的设计不但没能让人感受文化气息，连丝毫的美感都没有，倒是处处可以见识商家的创意。

夜晚，车子穿行在热闹的街上，我看到电线纵横交织在人们口中的“红灯区”。灯泡照射在古老的建筑物，红色的光线没有为他增添半分热情，反观破坏他原来的恬静气息。

隔天早上，艳阳高照。对于不熟悉的环境和只能让一辆轿车通行的街道，我背着背包战战兢兢地踏脚车，初次体验用脚车穿梭在狭小的马六甲街道。骑着铁马迎向风，享受畅快的星期天。

慢慢地骑着车，细细地看，沿途发现美丽的景色就停下脚步把这些幽美摄入镜头。这样可以看见被忽略或不起眼的景物、看到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还能听见路人的交谈，甚是愉快。炽热的太阳把我晒得红彤彤，我在两个小时半之后结束单车之行。

第三天早晨，我选择步行去发觉古城的美，依着老爸友人画的地图去寻找人烟鲜少的后巷和角落。站在某个十字路口正犹豫该往哪个方向前进时，身后突然出现一把男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他看我像迷了路，友善地用英文和我交谈，尝试协助我找到目的地。

我带着害怕的心情拐进小路里，终于找到了漂亮的后巷。假日的午后，巷子安静地熟睡在闹市里。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深怕每一个步伐会惊动屋里的人家。万里晴空把小巷的黑暗与阴森一扫而空，偶尔传来中文电台主持人的声音，有者则播放英文歌曲。声音的节奏让我安下心来；飘荡的旋律使我不禁想大声唱歌，随着音符在后巷里起舞。

时间在每一面墙、每一道门、每一扇窗留下痕迹，挑起人们的好奇心，想窥探里头发生的故事。经历岁月洗礼的后巷，迎着阳光述说生活的点点滴滴。宁静的午后，静谧的巷子里有另一番景象。

紧闭的铁栅，植物的根成了点缀品。

看着墙上的阴影，
忽然想起《伤心咖啡店》里的一句话：
黑暗并不能造成阴影，光亮才能。

斑驳的墙壁，不成文的字体，
累了就暂时搁下背包。
遥想哪个旅人也曾经在这里停留。

橙色的亮丽，玻璃片捆成的星星，

就像一道魔法的门，令人向往。

多少个夜晚，在买醉后，

遗留那些瓶子作为见证我们的年少轻狂。

第N次的热情消失之后

考验耐力的比赛里，我预见自己将会是个落败的人。至今，我惊讶自己可以如此有能耐地追随着你的脚步。无数次，你用冷酷贴在我的热情上，我决定止步。

这一个月色朦胧的夜，你再次来到我的面前。你蹲在我前方和我说话，我已经记不起咱们聊些什么。当你渐渐靠近我，我的呼吸很规律，我一直以为你就这样在我面前温柔地和我对话。

然，你在我毫无防备之下把那微红的双唇轻放在我这儿，透过它的温热用力地把我的嘴巴紧锁着，我感觉快窒息。你的舌尖在我的唇纹上轻轻地滑动，细腻的温柔，应该甜甜的。莫名其妙地没有激情的荡漾，没有散开的凉意；只是寂静，不是心动。我尝到呛辣，虽说爱吃辣爱得要命，可是我竟然抗拒你的无理。看着阖上双眼的你如此靠近，我呆住了，放空的脑袋瓜儿几乎休克。

你停留数十秒后，离开。看着不知所措的我，你为你的鲁莽道歉。我强装若无其事，不想被你发现我的不安。我一直期待你的温存，此刻我却那么气愤。为何在我厘清自己之后，你再次出现，这句话不断地在耳际边萦绕。

我想你了？最好不是这样，不然我没有勇气原谅自己。你不曾想念我吗？你无法回应我眼眸里的疑问。如果你是如此不屑，我并没有在乎你的不在乎。请保持距离。

这一夜 那一夜
你来了 我走了
卸下佯装的防御 穿上任性的外套
你没有道别 我没有哭泣

这是一场真实的梦抑或是梦的真实，已不重要。清晨的懊恼与惆怅，那一杯星期四的热咖啡有点苦涩。

习惯你这样疼爱着我

我常在想：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你是有心计还是无意识地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我从来不知道。可是，我想我走狗屎运了。

这些日子，一直不想让自己习惯于被你关爱的现状。我用力地把爱的进行式变为爱的过去式，也尝试把这份感情蒸馏成纯正的友情。我渐行渐远，你却如此固执地往禁区前进。你总是适时地出现、适时地替我打抱不平、给予鼓励和安慰。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该享受这一切的美好。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的温柔如此地疯狂，我站在悬崖上那般地抓狂。这样被爱着，受宠着，有时候让我忘了自己是不是该如此这般沉溺在爱里。我努力让一切处于被动式，抽身之后却看见不自觉的我。我应该和你相爱，这是旁人会说的话，我也曾经告诉自己。但是，那种清醒的痛一次又一次地刺心。

我不值得拥有这些美好的爱，只因为我不够好。我不够好，可是你很好。请你离开，好不好？

我不想习惯你这样疼爱着我。回头想想，事情的发生也许是多心和我开的玩笑。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痛苦地快乐着。

朦胧美

心向太阳剧坊在这个月份开了一间咖啡馆，名为<剧在心向太阳>，坐落于Jalan Ipoh 的 Kompleks Mutiara，是一间以戏剧为主题的咖啡座，也是鲜有的主题咖啡馆。

星期日的晚上，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从停车场走进广场，它就在不显眼的转角处。第一个抓住视觉的景物是一个展览照片的空间，左边的桌上摆放着关于戏剧活动的资料。那些照片被简单地用衣架子夹在布景上，展览空间的中央有一幅绿色为主，画着花的图案。展览室的旁边是剧园，一个像办公室的小空间，玻璃橱窗处陈列心向太阳剧坊创作结晶的光碟。

咖啡座就在剧园的旁边，外头有圆圆的高脚桌子和高脚椅子，里面是一张张四方形的桌子和圆形的靠背椅子。以戏剧为主题的咖啡馆，当然少不了大荧幕，它就被摆放在店中央，右边的墙上挂着剧坊配合戏剧所设计的衣服，店的周围还放置许多心向太阳剧坊演出的舞台剧海报。这里无疑是个休闲的空间，食物的价格合理，氛围不错。

其实，我是为了雅斯敏的电影追思放映会而来的。今晚，放映的是她的第一部电影—《Rabun》（中文被译为《爱到眼茫茫》）。在认识雅斯敏这位导演的很久以后才知道她的第一部电影是《Rabun》，而不是《sepet》，但是一直无法在市面上找到这部电影的光碟。

《Rabun》讲述的是雅斯敏父母的爱情故事。我们可以透过镜头看到她双亲的相处之道，他们就像顽皮的孩子头儿，快乐着。电影的场景是Mak Inom 和 Pak Atan 城市及乡村的住所交替转换，从中也对比城市及乡村人们的真实面貌和生活场景。

电影以爱情故事为主轴，没有陈腔滥调的情节。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是这样吗？至少Mak Inom（Kartina Aziz 饰演） 和 Pak Atan（M.Rojali饰演）告诉我们婚姻是需要用心经营，才能活过来，老夫老妻的生活依然可以充满乐趣。当Mak Inom 和 Pak Atan 一起沐浴，Yasin（Orkid 的男友） 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呆了数秒，还吐出一句：so weird。好几次，Yasin看到Orkid父母之间的嬉闹、调侃和互动，让他傻眼。有一幕让人印象深刻— 他俩回到村子，在屋外为彼此擦洗双脚、洗头和按摩，这样的亲密动作足以让人感受爱就如此简单。丈夫视线模糊，身为妻子的一直以来是他的拐杖，他模糊的视觉常常闹出笑话，而她总会在一番嘲笑之后不厌其烦地告诉他眼前的景物究竟是什么。

Mak Inom开车载着丈夫回乡，骑脚车载着丈夫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边兜风，一边哼着歌，很是快活。Pak Atan 夹着死老鼠追逐看到死老鼠就尖叫的太太，他们就这样绕着屋子跑着追着。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他们在床上聊天。Mak Inom忽然对丈夫说：“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身旁的丈夫竟然回答：“我会让你先死，这样才不会留下伤心的你。”如此贴心的一句话，说进心坎里。他俩的生活乐趣就是找到自己的最爱，与之携手享受生活，对彼此包容。

另一个并行的故事线是人性之间的矛盾。透过他们生活场景的转换，刻画出坦荡荡的人性。乡下的单纯对比城市的狡猾，从来没有方程式说明人们的这个假设是对的。乡村的纯朴会因为人性而变得丑陋，就像Yem（Irwan Iskandar饰演）为了迎娶心爱的女孩，欺骗了Mak Inom 和Pak Atan。反观，当Yasin 给予Orkid 帮忙时 ，Orkid 以怀疑的口吻说：“Mak kata, kalau lelaki layan perempuan dengan baik, dia mesti nak dapatkan sesuatu daripada perempuan itu.” 我们都过于习惯用既定的价值观去看待身边的人、事、物以至滋长不必要的怀疑或导致信任的门遭到损坏。就这样，我们让自己不再相信别人，甚至连自己都怀疑自己。

虽说电影以爱情为主，但是爱情的定义无限大。爱情可以倒过来说，有情才能生爱，有爱方能包容。Mak Inom是爱的主体。有两件事让她一反常态，一是她从华人承包商Elvis的口中（何宇恒饰演）得知他和Yem串通欺骗她的钱。她非常生气，可是她的反应却出乎观众的意料，她并没有把气出Elvis身上，反而是心平气和地邀他一起吃晚餐。再来，Yem伤害了她的丈夫。她气呼呼地站在Yem的继母前面，深呼吸之后给了哭泣的她一个拥抱。大喇喇的她，对着Yem挥了一拳泄气。包容需要大肚量，因为她充满了爱，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幸福，才有宽容的心。

《爱到眼茫茫》，爱彼此直到老了，眼都花了。同时，道出Pak Atan 的眼中，所有的东西都是朦胧的，有些事情却因为用心看待而变得清楚，也只有爱不茫茫。人是矛盾的，有时候，我们很努力想看清事情的真相，说什么都无法对焦；有些事情，不费力却清楚地呈现于眼前，那赤裸裸的残酷。不是看清所有的事情就能解决问题，反之太清晰会让我们陷入痛苦的深渊。清晰与不清晰之间存在着灰色，偶尔模糊也能呈现美。

视窗失焦，是一种朦胧美。


延伸阅读：

http://yasminthestoryteller.blogspot.com/2004_08_01_archive.html

http://www.kakiseni.com/articles/reviews/MDM4OA.html#top

我们决定以老人的姿态活着

亲爱的你：

我想当电话接通的那刻，你还在收拾行李和心情准备再次离开家园，继续回到梦想的道路上。我是不该打扰你的安静。可是，我还是带着有点忐忑的心，靠记忆里仅有的印象来到你住所楼下。我们又不自觉地聊起来，在凉风徐徐的停车场。想到在你面前为你写信，咱们笑着吵了起来，真有趣的画面。我和你一样随性，请原谅我的唐突。

我想此刻的你已经在飞机上。这是你第三次离开国土，我能感觉到你那复杂的心情，却无法完全明白和体会；不晓得为何我的心情也惆怅了。每次和你交谈，总觉得莫名其妙，常常和你说的话就像说给自己听，是因为我们的性格一定程度上的相像？旁观者永远比身历其境的轻松许多，能轻易滔滔不绝。

昨天晚上，紧紧地把你抱在怀里时，情绪差点决堤。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拥抱吗？我一直以为是你初次离开的秋天，在商场的那个下午。后来，在回程的车上才发现我俩的第一次相拥是在大伙儿分道扬镳的舞会上，我们泪如雨下的晚上是炎炎的夏天。拥抱，是两个躯体的接触，能传达有别于语言的讯息。正面的能量和祝福仿佛能透过肌肤的表层和身体的温度传达给对方，就像电流在两个连接的导电体上传开。因此，希望那个用力的拥抱能给你正能量继续前进，这也是我对你的祝福。

一年前，你是如此笃定；我则摇摆不定。你毅然决定到宝岛生活，用你的沉默对待那个充满诱惑的城市。在椰影摇曳的大道上，一步一脚印地走出自己的路，用努力筑起乌托邦。你一直告诉我，你在那个异乡等待着。后来，听说阿庄选择另一条路，活像中学英文文学念的那首诗—《The Road Not Taken》。后来的后来，阿盈和阿春都跨越海洋，航向宝岛。我依然留守在这里，一直在和那蠢蠢欲动的家伙争抢勇气，心却常常不知飘到了哪里。其实，我记不起少了什么让我没能走出去。原来，我只是忘了敲门。原来，我只能在门外徘徊，像透过荧幕看一场没有入门票的演唱会。

在和你见面之前，约了友人L聊天。每次面对他，我都会在难过之后变得比较轻松。忘了告诉你，他和我分享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人生的道路上，基本上有三个状况（当然，这不能一概而论）：

有些人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因此很努力地向前迈进。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你猜猜他们接下来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他们当中有些人还有时间和现实搏斗，于是不顾一切转换人生的跑道，开始生命的另一个章节。那些无法战胜现实的人并没有放弃想要得到的，反而在生活的狭缝中滋养自己的灵魂，在现实和梦想中自在地游走。

另一些人本来不清楚自己的船要航向哪里，总觉得这里也好，那里也不错，什么都想尝试。你会说，那不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或是博而不精，也可能两头不到岸。我曾经也这么说。他却告诉我，虽然这些人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可是他看见他们在尝试的过程中花尽心思地学，尽情地玩。最后，他们发现自己不喜欢或不适合那个领域或玩意儿，这一切也没有白费心机。至少，他们学习面对，慢慢地从不清楚走向清楚，最终知道自己该在哪里落脚。

最后的一种情况：某些人是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在探索时害怕花心思，深怕浪费时间。他们不但没有享受遭到挫折失败，同时也放弃了未知的迷人。这些像钟摆的人，很用力在观察身边的一切，结果他们花最多心力在犹豫、分析、观察。 没有方向的船只依旧在大海上飘荡，终其一生模模糊糊。

我们站在习惯的边缘往内看，往内求，却浑然没有发现过于清醒会将人推向死胡同。我们放不下生活中的种种牵绊，虽说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不自觉地被这些人牵绊着。就算看似悠闲的生活，我们忘了学会如何放下，真正做自己生命的主人。想象一下，一个体力再好的老人家参加100米赛跑的画面。他会不会因为看到自己的能力所在而慢下来享受过程，这不是因为能力有限而放缓了脚步，是因为清楚能力所在而提醒自己要慢下来。你可以不同意这样的说法，然后我们就这样争论起来，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我们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就算是以老人家的悠闲姿态漫步在城市中。尽管那些年的决定是错误的，它会带着我们前进，走到对的轨道上。尽管那些生命中的牵绊无法切断，请记得人生还是为自己而活。

我走在街上的星期六下午，接到你的短讯。开心地望着手机，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的简讯。尝试把我有的色彩分一些给你，我想这是我能做的。在你失约的星期六晚上，我看了Ika 现场演出。她唱了一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听到歌词时不仅起鸡皮疙瘩，还闪过你的样子，很不可思议吧？确实如此。

请疯狂如果你是如此地疯狂
请倔强如果你是如此地倔强
请痛苦如果你是如此地痛苦
请你不安 请你要不安

那天我始终没有对你说，因为这是如此疯狂的举动。

不知为何，我想起庄子的那句话。庄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尽管如此，某个时候我们能明白彼此经历某一件事情的感受。那是不是表示庄子的言论不能成立？抑或庄子的论证可以被推翻？不管怎样，我们相信彼此是对方的扶手。

林明之彩虹瀑布

呆在这个镇上的最后一天，我们依然起个大清早，准备出发到彩虹瀑布。用过早餐后，我们坐上预定的四轮驱动车的后座，由专人领着我们往彩虹瀑布出发。

四轮驱动车的后座置放了两个长方形的木块和垫子，刚开始时，我们坐在上面就像坐开蓬车那样兴奋。当车子进入山林，一路上颠簸不已。我们沐浴在晨风中，还得低头和沿途的树打招呼，一个不留神就被他们打巴掌或“当头棒喝”。虽然如此，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哼唱着曾经熟悉的歌曲，这些歌曲都勾起了我们的回忆。



一个小时崎岖的路程之后，我们看到了日出，更期待看到彩虹。车子停在彩虹瀑布的入口处，接下来我们得展开一个小时徒步的旅程。一开始我们涉过一条小河，再往山林里头走。庆幸一路上没有出现青蛙友人提及令人闻之丧胆的水蛭。爬林明山耗体力；彩虹瀑布则较考验脚力。我们要越过河、走过山路、跨过树林的障碍才能到达瀑布。河水里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走的时候要很小心，不然就容易滑到。在靠近瀑布时，必须爬过许多大石头才能到瀑布的那端。这时候，我们在远处仰望瀑布，脑袋瓜儿突然闪过李白的《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可谓跋山涉水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瀑布。昨日忧郁的太阳露面了，他照射在瀑布倾斜而下的水流，我们看见他那弧形的缤纷微笑，弥补昨天的遗憾。看着眼前这个景物，终于感受到李白所谓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的雄壮。我们呆望大自然的画作数分钟，便迫不及待地下水。山水冷得我们个个都尖叫，微风徐徐，我们更是颤抖着身体。我们一行人连成一条线，手牵手到瀑布下享受大自然的按摩。高空直落的山水，势不可挡。我们自得其乐地耍笑。

玩着累了，冷得受不了，我们才甘愿爬上岸。这时候，领队为我们准备了泡面和美禄。抖动的身体握着热热的杯面，杯子就像导热的电线把热能传开。这样的时候，在山林吃着热腾腾的泡面，感觉泡面特别好吃，喝着掺杂油渍的热美禄也别有一番滋味，那股幸福的温暖在窜流。回程中，我们分享彼此的故事，听同伴说着他们的爱情故事，湿漉漉的身体已经被风干。



午餐之后，我们就告别拥有共同回忆的小镇。三天两夜的愉快的旅程，让我们暂时抛开烦恼，沉浸在纯朴的林明镇。

林明。我们看云去

第二天早晨，我们四点半起床。准备就绪之后，我们拿着手电筒抹黑上山。

这真是一项考验体力的活动。可想而知，平日缺乏运动的城市人要完成这段山路是很费劲的事。在上山的过程中，我听到了路人的交谈。有者说她是陪太子读书，已经上了山N次，还说为何不睡觉，起个大清早爬山。有个大叔很好玩，一路上就说还有多少分钟就到达山顶了。可是，我怎么觉得前路看不到尽头，没完没了的。在爬山的过程中，空腹的我在途中出现呕吐的现象。好几次我近乎放弃，和同行的友人说我决定在半山等其他人下山，反正也能看到云海。只是，她不断地鼓励我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征服林明山。山顶上已经挤满了人潮，还有人在那里搭帐篷呢！我们选择了欣赏日出的位置后，围坐在一起吃着面包，在黑暗中东南西北地聊。天渐渐地亮了，我们并没有看到预期和想象中美好的日出和云海。也许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雨，太阳公公还在被窝里和周爷爷下棋。云海姐姐因为太阳公公没有值班，害羞地不敢独自面对大家，也因为他的缺席，云海姐姐少了几分妩媚。

七点多，我们带着失望开始陆续下山。下山后，不容错过的早餐就是林明面和林明水豆腐。享用完没有碱水味的面条加上顺口柔滑，带有豆香的豆腐之后，我们到巴刹去逛一逛。在这安静的镇上，小小的巴刹和市集仿佛也没有大城市的喧哗，反而多一份纯朴。

为了更了解这个小镇，我们随后到了锡矿博物馆。说来真好玩，一踏入博物馆的大门，我们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颗开着紫色花朵的树吸引着。掉落的花朵散落在树的周遭，为清晨增添几许浪漫。我们抓着相机在那片斜坡上玩起来。友人突然冒出一句话：要吸引游客到博物馆就要在入口处中一棵树，要是一颗开紫色花的树，我们顿时哄堂大笑。博物馆有马来建筑风味的外观，里头展示林明的历史，也道出锡矿曾经的辉煌。除此之外，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矿石和地下矿场的结构，还可以通过纪录片了解更多关于采矿的艰辛过程。接着，我们去从前的矿场地参观。只可惜，地下矿场的通口已经被封起来，我们只能在外头一探他的外貌，想象他内在的凄美和感受他如今的苍凉。

随后，我们驱车前往水晶屋。顾名思义，这里有很多水晶，但是老板都不外售，只供观赏。老板曾经是个矿工，水晶也是他年轻的时候的收藏。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与资讯，只是简单地把所有的水晶摆放在几个玻璃柜，少了名称和说明，也少了比较系统的管理。不过，有趣的是，我们可以听他说故事、畅谈他从前的经历、锡矿和林明的变化，他带着我们走一趟时光隧道。我们开车前往村子的方向，在路上看到那个曾经是南来新客的生计来源和见证锡矿及林明变换的矿场遗址，如今只剩下残旧破烂的支柱和铁条，整个结构已经毁不成形。

下午时分回到民宿，洗澡后就到头大睡。傍晚时分，我们开始准备火锅晚餐。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那么多人一起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回想起来，这是好几年前的景象了。大家发挥互助互爱的精神，很快就把所有的食材准备妥当。厨房里外的那种自发性和揶揄互动，让我不由自主地从心笑出来。那个当下的快乐。

国庆的前夕，下着雨的晚上，我们一行人围坐在桌子前吃着热腾腾的火锅，真是生活的享受。吃着聊着，竟然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话题，还有经典的对白以及引人发笑的懵懂。雨水奏着我们听不懂的曲目，电台那头播着八十年代窜红的歌曲。我们在同一屋檐下听着那动人的音符，翻阅报纸，静谧的氛围只有雨声、和着风扇转动的声音及收音机那段传来的旋律。我们就这样坐在同一空间品尝此刻的悠闲。

星期六晚上，小镇外有倒数国庆的庆典；我们在屋子里开始疯狂地享受属于我们的节目—用两副扑克牌玩着和数学有关的游戏。当所有的血液都在消化食物时，人的脑袋反应的确很慢。我们耍心机拯救自己或陷同伴于不义，单纯且没有杀伤力的心计，心甘情愿地接受处罚。欢笑声不断地盘旋在屋子里。原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如此放肆地疯狂。

雨声哄着我们入睡，期盼明天能和彩虹妹妹见面。

社区林明之旅

林明之行几经曲折，终于在国庆的周末成行了。

这一趟旅行的背后有一个故事。话说在社区的讨论区里，大家开始讨论工作、谈起谁已经结婚、谁会先嫁人，让感性的社区伙伴想起了社区闭幕时“云且留住”的活动，激起她想到林明山看云海的念头。想不到大家的反应不错，也开始讨论起行程。首先，是走向清静道路的他建议三天两夜的行程。后来，周到的社区伙伴便开始着手策划，还拟了一份完整的计划书。就这样，因为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促成了这次的旅行。

晴朗的星期六早上，我们相约在Karak的收费站集合。在等待的过程，我们是那么悠闲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在路途中，无聊的Blur King 又旧计重施。他告诉其他的同伴，我们开的车子轮胎泄气，停在大道旁。原以为奸计被识破了，没想到奸计竟然得逞。可是，大家见面时却用灿烂的笑容来迎接彼此。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我们在亭子里留下倩影。好久没有看到大家如阳光般的笑容，心里顿时暖暖的。两辆车子浩浩荡荡地出发到目的地。

我们先前往关丹和大只佬会和，才一起享用关丹出名的粥。这家店的老板介绍了三种不同口味的招牌粥：咸鱼炒粥、咸鱼粥和辣辣的粥（我忘了什么名字）。咸咸香香的咸鱼粥一入口，软软的咸鱼肉就在嘴里化开。咸鱼粥的口味略重了一些，不过粥的咸香在口腔里回绕，令人停不了口。那碗清清白白的鱼粥，鱼肉是老板亲自处理的。粥里头没有用姜片调味，最棒的是竟然没有让人敬而远之的鱼腥味。清淡的鱼粥，鱼肉入口即化，粥的鲜甜让人一碗接一碗地吃。我们第一次和那碗红彤彤的粥邂逅，里头有鲍鱼菇和虾米做配料，微辣中带点咸香。炎热的午后，我们一边配着几道小菜，吃着热烫的粥，一边汗如雨下。

饱食之后，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去到第一个景点—SungaiPandan Waterfall，却因为斋戒月而吃闭门羹。随后，我们决定去附近的Gua Charas。这是一个拥有美丽的传说，众神庇佑的山洞。据说这三洞有三宝：一尊观音像、一个是像鱼的石像、还有一尊很大的卧佛像。从山洞出来，我们从旁边的石级往上爬。来到一个像云梯的梯级处，我们爬到了最高处，看到了对峙的林明山。这里有各种形状的石头，洞的末端还有一个出口让人俯瞰另一片风景。在离开山洞前，我们还来不及拍大合照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我们赶上车，有点狼狈。

之后，我们来到了民宿小休。晚餐时间，我们出外搜寻美食。由于已经过了当地人用餐的时间，所以只有寥寥无几的档口在营业。享用完林明咖喱面、汉堡和烧鸡翼之后，馋嘴的同伴继续在附近觅食。结果，我们尝试了林明村有名的辣子面和茄汁面。

丰盛的晚餐之后，回到民宿休息。说着说着，我们围在一起聊了起来，大家就像回到从前开会的感觉，这一次的话题围绕在各自的生活趣事上。

小镇的夜晚仿佛很早入睡，我们也随之安眠。期待明天的云海和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