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第三个星期六,还是个温度很低的周末。和小学姐约在公馆用完餐,才前往华山艺术区的Legacy听胡爷爷演唱。说起小学姐,我们以前在学校时不曾认识彼此,她印象中有在校园内见过我;而对于那班108条好汉,我真是没几个有印象的。我们一坐下聊音乐,聊得开怀,大家的口味还蛮相近的。说起自己如何接触这些歌手,说起他们的音乐和专辑。提到玩乐,我俩简直滔滔不绝。
胡德夫在台湾原住民音乐扮演重要的角色。他毕业于台大外文系,原住民语和英文说得一样溜。1974年,他与李双泽以美丽的稻穗——个人音乐演唱会掀起台湾民歌的潮流。2006年,凭着<太平洋的风>夺得金曲奖最佳作词人和年度最佳歌手奖。2009年演唱台北听障残奥会主题曲<Power In Me>,2010年则演唱上海世博会台湾馆主题曲。胡德夫不但掀起民歌潮流,还成为台湾本土音乐的文化指标。他带着浓厚的情感,借由音乐传递与台湾这片土地的感情,让音乐和文化互相冲击跟融和。
《我的名字ARA KIMBO胡德夫Legacy首唱会》,朋友看了问是不是胡德夫出新专辑的首唱会。我猜想主题命名为首唱会是因为胡德夫第一次以原住民的本名ARA KIMBO公开演出。八点十分左右胡爷爷才出场。上半场是胡德夫和他的钢琴,他一出场,坐在钢琴前就唱起歌来。第一次听胡德夫唱现场,好浑厚的声音。第一首歌曲有一段口白:我是ARA KIMBO,大武山的一只老鹰,飞过太平洋。我只记得这一句。他唱着<脐带>这首歌时,泪水划过脸庞,一首写给妈妈的歌。他说虽然妈妈不在世很久了,但是还是希望唱给妈妈听。来自大武山的歌者,当晚没有演唱<大武山美丽的妈妈>。
前六,七年,他长骨刺,要依靠拐杖走路,那时候想放弃唱歌,是他口中那些出色的原住民小孩的歌声把他呼唤回来。演唱会下半段是胡德夫与特别嘉宾,被邀请的特别来宾都是原住民歌者,包括保卜、小黑妞、纪晓君、家家、Matzka乐团。首先登场的是吹笛子的小胖子,胡德夫的歌声和琴声,配搭会说故事的笛子,融合得很完美。随后,一个年轻小伙子保卜抱着吉他出场。他们在台上有段即兴的表演,吉他作为背景音乐,胡爷爷用原住民语把小伙子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接着,一个黝黑的皮肤,个子小小的原住民女生上台演唱。她叫小黑妞,肺活量很大,麦克风拿得远远的,也能听到她洪亮的声音。
紧接着出场的是纪晓君,透过电视直播金曲奖,认识纪晓君。当晚,她一身白色衣装,卷卷的长发,还有红色长长的假睫毛,一开声就能感动人。她和保卜在台上的对话很幽默,原住民说华语总会有特别的腔调。她在收音机听见自己的声音会觉得别扭,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演出会害羞,所有的艺人都是这样?
说到Matzka 乐团,前两个月在学校听一个原住民教授的讲座,中场休息时听到他们那首<兔崽子>,因为歌词很逗,所以印象深刻。想不到有机会听他们以Live Band 形式演绎这首歌,现场好好听的合音,加上他们和观众的互动,歌曲变得更活泼。昊恩家家的家家,纪晓君的妹妹,她说当年她要到纽约学唱歌,后来胡爷爷二话不说筹了一笔钱让她出国。在可以出国之际,她犹豫甚至质疑自己的决定,是胡爷爷鼓励她出去走一趟。原住民唱蓝调歌曲,唱的一点儿都不逊色,还可以媲美外国歌手。原住民的蓝调歌曲是深蓝调的,胡爷爷说。
演唱告一段落,现场观众意犹未尽,狂喊安哥。胡德夫带领所有的原住民歌手演唱<Standing on My Land>,每次在收音机听到这首歌都很感动,现场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后的大合唱,全场观众站起来随着音乐摇摆。台上的歌者更是忘我地唱着母语歌,手勾着手起舞,就像在部落里大伙儿歌舞,把我带到部落里。歌者谢幕之后,那些不舍得离开的观众,还在现场喊安哥。接近11点,演唱会才结束。虽然听不懂原住民的母语,现场也没有翻译的字幕,但是歌声是感人的,美丽的旋律和语调是没有国籍语言之分。
来听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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