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南泥土长出来的歌

在大学时期，透过大马广播认识谢铭祐。某一个深夜，DJ播了一首《老城门》，我从此爱上这首歌。

到台湾之后，尝试通过各种管道购买他的《泥土》专辑，可是网络上都显示已经绝版了。这几年很幸运地，等到了一些很久没有公开演出的歌手办演唱会，而我听到了摇滚的杨乃文、对自己的音乐非常严格，白发苍苍只出了两张专辑的胡德夫。此外，也很幸运地听见来自不同国度的音乐，再贵的票价，也值回了买飞机票的钱，去了左岸听见感性的呢喃、来自蒙古大草原宽旷的声音、冰岛温暖的席格洛斯，还有很多来不及记录的歌手。

每一次看到这些沉寂很久，或者梦寐的外国歌手演出的消息，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去年夏天，谢铭祐要在Legacy开演唱会的消息，让我兴奋不已，没想过可以听到live，而live的魅力无法挡。谢铭祐是台南安平人，得过2座金曲奖，1座金音奖，发过六张专辑。其实在我还在呀呀学语的时候，他已经是资深的制作人，创作很多流行歌曲。发行完《图腾》专辑，虽然专辑有入围金曲奖，不过他说当时花光了所有的储蓄，欠了一屁股债，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躲避追债者。2000年，他决定回在给他养分的台南。在台南，他自组了面包车乐团，以义演的方式去老人院和庙口，把欢乐带给老人家。之后，又发起南吼音乐季，用音乐记录台南的故事。

《台南》专辑顾名思义叙说台南的故事，展现台南的味道。瘦瘦且黝黑的他拥有一把低沉沙哑的嗓子，以音符记录府城的人、事、物，唱着他小时候的故事和现在所见所闻。演唱会主题是《临北同乡会》，他说他是来北部唱歌的，虽然说起来的谐音像台语中“我”粗俗的说法。一条长裤、一件T-shirt，一双夹脚拖及一把吉他，他娓娓道来每一首歌背后的故事，这是听live 的福利之一。演唱会结束，毫不手软一口气买下了三张专辑，很开心终于买到了《泥土》。《泥土》是我开始认识他的专辑，每一首都让我听得鸡皮疙瘩。他的编曲多了一些北管音乐，和歌词的意境相融，每一首歌都充满画面。





我记得马世芳曾经以从土地长出来的歌为演讲主题，发现音乐和土地其实有微妙甚至紧密的联系。我去过台南，也算熟悉台语，《台南》和《泥土》是近十年内我听了不需要背歌词就能朗朗上口的专辑。专访中的一些场景倍感亲切，安平树屋成为收费的观光景点，而蓝晒图已经消失在海安路上了。往后去台南，我也想要拿着地图行走每一条巷子、去安平捏陶，闻一闻府城泥土的味道，去看看已经消失的五条港，那个曾经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他说以前做唱片时发名片；现在发专辑是拍照留念，似乎没有错。我想若他不是生活在府城，没有慢下来认识台南，他的创作不会如此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