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在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南音缓慢,在速食的年代,仿佛不合适宜。南音的缓慢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考验,也是其魅力所在。
中国惠安白奇回族南音社,当晚全男班演出
演唱者手持拍板数拍子,伴奏的乐器有二弦、三弦、琵琶(四弦)和洞箫(尺八)。一般上,演奏的形式为琵琶和三弦在右边,南音琵琶采用横抱的方式,洞箫和二弦在左边,执拍板者立于中间。一开始接触南音,接受度并不高,甚至没有太多耐心听完一支曲子。虽说用闽南语演唱,基于一个字可以唱几拍,纵使有歌词也捉不到演唱者唱到哪个段落。一个字的字头、字腹和字尾完整呈现,最短的曲子五分钟,最长的曲子可长达十四至十六分钟。
马来西亚广东地水南音,演唱者:杨伟鸿
福建南音源于泉州,流传到中国各地区漳州、夏门、港澳,也随着人们的迁移,散播到东南亚一带。殊不知广东也有南音,以粤语唱,称地水南音,拍板有别于福建南音,只有两片木板。“地水”是文人对视障人士的称呼,地水南音由瞽师或歌女弹唱,后来在妓院或茶楼演唱。也许很多人对地水南音都不了解,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有看过张卫健演的《康熙与小宝》电视剧,一定会对这一段唱词留下印象: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这就是地水南音的经典。当晚,本地广东乐师杨伟鸿呈现难得一见的地水南音,演唱广为流传的曲目《男烧衣》的其中一段,他打趣地说:“要烧完要二十分钟,农历七月还没到,我们烧五分钟就好。”
行为艺术:七拜领袖有良心
张吉安歌仔潮腔演唱和行为艺术表演搭配小提琴家冯程晖演奏
此外,各个国家的南音打开我的眼界。每个团体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服装,甚至是民族服装。不但打开了我的眼界,也让我见识不同的唱腔,同时打开了我的耳界。看着投射在舞台荧幕上的歌词,有者歌词的段落已经结束,表演却继续进行。后来,才知道他们欲罢不能地多唱了一小段。节目穿插古琴演奏,还有留美小提琴冯程晖和DJ张吉安的潮腔乡音加上行为艺术表演。
《花鼓》,热闹的南音
马来西亚瓜雪暨沙白县福建会馆南音团的年轻演奏者,最小的琵琶演奏者只有六岁。
新加坡湘灵音乐社的《裁缝》表演唱
来自8个国家的24个表演单位,演出的人数多达四百人。彩排时的混乱,到演出开始状况不断,最后总算画下圆满的句点。坐在楼上的位子,静静地观赏每一段演出。听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南音,没有丝毫昏昏欲睡。印象深刻的是一位特地从柔佛来听南音的老先生,一整夜转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不时问我身边的友人还有多久才结束,另一边则是女儿催促回家的声音,老先生频频回应:“再等一下,就快结束了。”表演结束后,老先生握着友人的手不断地说谢谢。离开前,他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拿出从旧会刊复印的一张老照片,拜托朋友把照片交给采集乡音的友人,希望这张老照片能提供采集工作一些什么线索或成为资料来源。
1981年8月8日,马来西亚承办第三届东南亚南音大会。2011年7月24日,国际南音大汇演重回这片土地。南音30年归来,感动人心的不仅仅是南音,这一夜,因为年轻人的出席,因为老人家脸上满足的笑容,我们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