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30日星期二

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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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九号出门办离校手续,出门时顶着大太阳。校对过的论文在影印时发现格式跑掉了,结果弄了一个下午。热心的老板赶好五本论文的装订让我去跑流程,在行政单位下班前,我要和时间赛跑。一出店门口就看见滂沱大雨,扛着论文冒着风雨去跑流程。论文送了所图,接着送到总图,遇到负责老师国科会计划长期借阅的馆员值班,他替我处理相关手续,弄来了之后,他说:“我帮你删除资料了”。我抬头望着他愣了一下,他接着说:“资料删除之后,你就无法借书,无法进出自如”。其实这是程序上的必要步骤,刹那间才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一阵鼻酸。到所办填写资料后,到教务处去领毕业证书,一天之内顺利完成所有的流程。

外面的雨水不停,提着另外四本论文去吃晚餐。想要吃的卤味公休,每次都这么巧,还好不是孕妇的嘴馋,非吃不可。于是选择了另外一家面食馆,刻意放慢用餐速度,一边等雨停,一边享受食物。吃饭时刻,难得没有电脑和电视配饭,在不算吵杂的环境中,只有人们交谈的声音。一个人吃饭的乐趣在于可以听周遭陌生人的对话,观察这些人的互动。座位前方坐着两个美术系的长发女生,谈论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人说明自己有PPT强迫症,让我想到了有此症状的同门学姐。另有有一对情侣,女生的面食比我先上餐十分钟,细嚼慢咽的她在我离开时还在吃。他们的互动不多,男生偶尔低头看手机,耐心地等着女生完食,没有丝毫催促。接着,一个男生走进来。他左顾右盼,选择在独自用餐的女生旁边的桌子。女生的桌面放了一本书,男生坐下来不久变跟女生搭讪,好像是借由桌上的那本书打开话匣子。之后,两人互动关于某些检定考试的话题,一问一答,女生并不主动搭话。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男生掏出本子咩,不知道是否留了联络电话,有勇气搭讪也不容易。

走出店门口,听见老板问:“你结账了吗?”这时候的我像是从梦中惊醒。我还没有结账,很自然地要离开,道歉之后,一脸尴尬地付钱。这是一种完全放空的状态才会出现的情况。论文写完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脑袋像是坏掉了一个部分,一直修补不好。频频出现记忆错置。希望调整好心情回家,但是看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虽说时间不为谁而停留,可是离家的这些日子,家乡的一切仿佛停留在每次放假回家的时间点,不管怎么拼凑就是不完整。

要以自己选择的方式--骑脚车环岛来告别这个城市,很紧张。当所有的装备都准备好了,也在最后一分钟租借到脚车,却莫名其妙想要退缩,谢谢跟我同样洋名的你说了鼓励的话。聊完之后,耳际边响起那首《亡命之徒》--出发吧,不要问那路在哪,迎风向前是唯一的办法。短短的两天,事情便有不同的结果。其实已经准备好所有出发骑行的装备,也联系一些人提供住宿。虽然担心害怕,但是决定要出发,甚至练习,只是没有想到我最终放弃了计划好的环岛方式。出发前两天,从关渡回到公馆,大概三十公里的路程中,我开始质疑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旅行。之前也曾和室友骑淑女脚车到淡水,边走边拍,屁股也没有被座垫折磨到疼痛不已。出发前一天,跟自己的对话出现惯性的自我否定与怀疑,谢谢Sean让我觉得有信心可以出发。一大早朋友陪骑乌来当暖身练习,下午跟两位认识的阿姨道别,吃饭聊天之际,引发了一些情绪。说着某一件事情,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才知道压抑了一些情绪。那件事情我还不愿意完全去面对,一直在跟自己产生冲突,偶尔被摸摸头就觉得事情好像过得去,然后努力地表现自己,调整自己,但是过程中不自觉自己潜意识中是委屈难过的。这件事情跟出发有什么关系?其实是没有关系,还是可以出发,然而却让我去看见自己。出发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告别。为何选择骑行环岛?是为了以特别切酷酷的方式告别,同时挑战自己。哭累了,忽然想要回家,跟自己对话一个下午,那件引爆情绪的事暂时搁在一旁,开始思考到底为什么要以脚踏车进行环岛,我要坚持什么?有想要证明什么?谢谢那些听我说话及和我对话的人,帮我厘清一些事情。我发现原来这不是我最喜欢的方式,还是可以坚持选择骑脚车去旅行,而带着情绪出发,身心容易疲累,我想我也许无法很享受这过程,至少在这个当下是如此。帅哥咖啡师说如果因为别人以这样的方式环岛,你也想要如此,很容易看不清自己。虽然我都听到很多成功的例子,但他提醒我其实不成功的例子也很多,只是没有被提起而已。娟姐说当下是难熬的,以后的回忆是美好的,单纯看自己能走多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一些朋友说,就出发吧,不要想太多,大不了就搭火车回来。当被问是不是非用这样的方式补课?心里的答案就清楚了。可是当我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坚持的理由或者推动自己前进的理由,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做这件事,我知道我没有太多毅力去完成,甚至会不断埋怨自己,批判自己。从前很多时候,即使不怎么喜欢,只要想尝试的事情,还是会抱着尝试过就不会后悔的心态。今天,我跟自己说不尝试这个方法也可以,我不会因此懊恼。就算日后也许会懊恼,那也是要自己负责,消化处理掉那些情绪。

谢谢那个被我邀来的学妹,最后变成我是放鸽子的那个人,她还是让我跟随自己的心走。我最终只想要留给自己美好的回忆,为这一切的结束画上据点,没有非怎样不可。既然如此,我何不选择自己最喜欢的,可以好好享受整个过程并且感到舒服的方式。这一次我选择面对自己的心,其他人怎么说我不管了,也管不了。所有的决定不求每个人都懂,即使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人生就是不停地选择,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学习面对。任何事情至少必须选自己喜欢的,不是委曲求全,不要让自己在过程中感到委屈难过,大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压抑,才发现一路以来选择让自己难过的方式生活着,只为了得到别人的肯定或者讨好他人。今天决定不去骑车环岛,要谢谢自己当初勇敢地面对并且果断的决定,给自己很多心里建设,也非挣扎半天仍然无法抉择。这一回的收获是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在意别人的意见和评论,也没有投射自己的负面想法,所以不害怕和别人坦荡荡地说起这件事情,这样反而轻松多了。

于是,决定坐火车在一个景点停留几天,慢慢地享受某个城市的氛围,接触那个地方的人民、风景、食物。我旅行的一贯风格是出发前没有做太多功课,随走随看,一切处于不定的状态。后来的后来,我也没有完成坐火车环台湾一圈的行程,纯粹欣赏窗外迷人的风景,仍旧玩得很尽兴。原来十天的旅程,身体就像持续进行运动,已经累到想要回家,幸好心里的收获是满满的。事情的变化发生延续到回家的前一刻,连机票都是回家前几天才订好,谢谢跟我有约的朋友老师们包容我的随性所造成的困扰。在台北的最后一个星期,该道别的都说了再见,还是有些来不及聚餐。由于变化速度非常快,终究来不及跟指导教授说再见。起飞前的夜晚,一口气打了三通电话给老师们,跟指教教授通电话,老师说了许多温暖的话。说着说着就隔着听筒哭了,谢谢老师们这些年的爱戴。谢谢朋友们抽空在临别前相聚,还有你们大大方的拥抱和祝福。

巧合之下,选择在马来西亚日回家,也许可以有很多自我的过度诠释。拖着行李,坐上计程车往机场的方向,对这座城市是有不舍的。八月的台风出奇地少,麦德姆之后有海鸥台风过境,第一次搭飞机因此遇上了班机延误。行李寄仓之后,吃了韩式拌饭,逛了免税店。登机门在登机前换了又换,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即时广播,好险没有错失搭上飞机。坐在候机室等待登机,周遭人声吵杂,傍晚的阳光照射进来,等待登机的心情像打翻了所有的调味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杂陈。我会亲吻孕育我的着两片土地,在起飞和降落之际。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从一开始到出发前后,变化非常大,且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发生大逆转。我相信没有路是白走的,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没有人会在意你是否实践某个决定或完成某项计划,只要和自己和好就好。

2014年9月29日星期一

宝岛的八月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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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第一天,一大早起来就被高雄气爆的新闻惊醒,幸好两位高雄室友家不是在灾区。来不及反应和消化这沉重的新闻,已经要准备出门应征。前一个晚上和友人们喝酒,结果半夜吐个痛快之后,应征迟到,关于企划案一事的想法,答不上来什么,其实很想说我完全没有概念。硬着头皮终于完成在台的第一个应征,总算见识到强者的实力,觉得自己弱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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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朗读节,我遇见席慕容老师和谢旺霖,还有蔡颖卿老师、黄文华、汪棋眉老师等人。第二届朗读节采取收费的方式,看着名单挣扎。冒着风雨出门,也要离开台北了,这样的借口足以掏腰包。于是,听了杨照和马家辉对谈,马家辉说他从来不朗读自己的作品,这是第一次,果真读得很别扭。晚场是词神林夕的专场,现场安排观众和林夕互动,一些观众拿着主办单位给的小字条,念出林夕写过的歌词,更有一些是专注林夕的粉丝,直接互动,念的歌词不是主打歌,但是念得很好。从中发现,林夕真的写了很多脍炙人口歌词,写给王菲的很符合她的个性、写给陈奕迅的很有思考的空间......他说他从来不为谁而改歌词。听完林夕,接着赶到另外一处去听《爱,原来如此》的分享会。恰巧听到了陈雪的分享,另外体田中实加分享她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去收集寻找湾生的故事。她替一位爷爷寻找当年的情人,峰回路转跑了台北-日本几趟,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奶奶,正当回到台湾要把好消息告诉爷爷时,却借到奶奶去世的消息,奶奶走的时候,手中握着爷爷托实加小姐给她的那张纸条。第一次听故事听到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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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劲儿,补上访谈。访谈结束后,受访演员和她的先生跟我闲聊,劈头就问:你是台中人?我否认。你是苗栗人?我摇头。我是马来西亚人。最近和一些台湾人的互动,他们得知我是马来西亚人之后,惊讶为何我没有口音。好说歹说,我是中文系,在宝岛混了四年啊,总得入乡随俗。然而,遇到大马人,说话自然而然会转换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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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让我头痛的事。终于都要清空这个生活空间,请朋友来帮忙装寄物,感谢大熊情侣拔刀相助。自从台马货运终止服务,最便宜的邮寄方式是透过邮局寄送,大马海关规定一个箱子只能装十公斤,只要超过0.1公斤,邮寄的系统无法操作,于是对公斤数必须斤斤计较。到邮局邮物,碰上熟悉的工作人员值班,看着那八个箱子,他不可思议地说:你四年的家当只有这么少?我原本估计更少一些。其实这几年,无论买书或者CD,都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大熊情侣告诉我,他们前后搬迁了八次。说起搬家,前四次是举家搬迁,这是第五次搬家,花钱要精打细算,行李公斤数要斤斤计较。结论是:搬家是洒脱丢东西的时刻,是一件很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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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脸书被柯震东和房祖明吸毒被捕的新闻洗版,引起大家的讨论,在大马变成头条新闻。是该把这种问题当成娱乐新闻还是社会道德新闻看待,网络上有许多不同的角度和见解看待这件事,我无意要讨论这个问题。其实,年纪增长之后深深感受到艺人也是平凡人,虽然是公众人物,但是也该有隐私。事情是一体两面的,大家可以从不同的观点发表言论。有者说,大麻在荷兰是合法的,但是请记得吸食大麻在其他国家必须受到法律的对付。他们公开道歉了,有人提出他们到底对不起谁,要跟谁道歉的言论。后来觉得,这样的言论也有其立足点,有独立的思维人群不会受到两个人吸毒的影响而染上毒瘾,所以道歉对我而言是无关痛痒的事。我认同九把刀针对此事写的一段话:没有人要柯震东十全十美,而是艺人的工作都跟许多人的努力成果超级有关系,你越有才华,你越是杰出,你的工作与其他人的努力就有更多的联系,你能举起的世界越大,你能摔掉的世界就越令人心碎,所以有些界限特别清楚。在不超过法律的那条界线之前,你要有多个性就有多个性。不懂得要求自己,就是不懂珍惜与别人共同的付出;能力越大,就要越懂得保护跟你一起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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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桶挑战引起许多人的关注,点名活动一波接着一波的,看见很多人响应,态度却像是很享受。网络上有一位外国人,三代人都患有ALS,他并不在意这些人抱着什么心态对待,在他而言至少这样的活动引起大家的注意,捐款可以让药物继续生产。从《最后四十堂星期二的课》认识ALS,书中猪脚莫教授就是病患;后来看金士杰和朴学亮演出改编自同名小说的舞台剧,金士杰的演技让我觉得他是从书里面走出来的莫教授,那个画面深深烙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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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除了冰桶活动点名,脸书上也有很多感恩活动的点名,这样的动机在于跟身边的人分享正能量。友人好奇问起这活动为何流行,我并没有追究原因,也没有了解发起的主旨。我猜想大概是最近很多负面的社会新闻,尤其是空难不断,为了让大家更珍惜当下而发起的吧。他说自觉比较重要,我想如果在生活中实践了感恩或一些理念,它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了,无需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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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倒数回家的日子,也开始聚餐不断,为了好好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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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店的粉丝页看到一段文字叙述两性关系--原本期待伴侣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疗愈自己的伤口,却没有想到只是向外的需求,都无法令人满足。有时候对方根本没有能力填补你心中的痛,就像是两人拿着空碗,拼命要对方先给自己一些,最后两人抢来抢去,碗打碎了,什么也没有得到。尤其爱不是牺牲可以换来的,人们被生活中“应该做”,“必须做”的事压得喘不过气,觉得自己不断付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频频问:为什么只有我变,对方永远不用改变?如果你的改变只是为了交换对方有所改变,通常不会有好结果,就好像一个人死命抱着你的大腿跟你要东西,你会给吗?是的,我们都期待另一半来满足自己,可是只有付出才会有收获。俗语说:针筒没有戳到你的肉,你是不知道痛的。心中的痛要自己疗愈。在关系里你是愿意改变自己,当对方看到及感受到你的改变,他无形中也会有所改变,不需要直接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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